闲闲地坐着,手中拈着那一片银杏叶子,对萧玄芝大力地挥了挥手。
旋即,又就手摘了几颗银杏子往下一颗一颗地丢着。
萧玄芝看得头皮发麻,满心惶惶,语声哽咽地失声道:“你!你快给我下来!作死么?!——”
她如今看得已是满心忐忑,几乎快要给她吓得哭出来了。
秋雨坐得太高,自是听不真切萧玄芝话语中的急切。
又坐了一会儿,她的身形方才翩然一晃,似燕子一般,灵巧、翩然地点着树干,潇洒地退身下来。
见她稳稳地落了下来,萧玄芝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把心放回了肚子。
只是,就在离地大概一丈有余的时候,秋雨却突然脚下一滑。
旋即,伴随着一声惊呼,她竟是身子一歪,脱离树木,仰身摔了下来。
萧玄芝浑身一凛,慌忙上前。
好在她身高体长、人高马大,双臂也是孔武有力,这才将秋雨给稳稳地打横抱在了臂弯。
秋雨心有余悸,扑闪着流光的眼睛,含了似受惊的小鹿一般惊恐惶然的神色,战战兢兢,梨花带雨地凝望着萧玄芝。
萧玄芝双眉微凝,强抑慌张地哆嗦着手臂,惨白着一张被那人吓得殊无血色的脸,将秋雨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使她站定。
然后,狠拧着眉,胸口起伏、喘息急促地死死将秋雨盯着。
秋雨从未见过萧玄芝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低了低眉,小心翼翼地颤声说道:“王爷这是?……”
倏然,萧玄芝一把将秋雨揽入怀中!
她哆哆嗦嗦地按着秋雨的后脑,把她紧紧地按在自己的左边肩颈。
那力气大得,就似是要把那人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似的。
她浑身颤抖地紧紧将秋雨抱着,语带哽咽地颤声道:“该死!……你……你这是要吓死我么?!……你……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秋雨似有不适地在萧玄芝的怀里扭动了一下身体,闷声说道:“王爷……我……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萧玄芝唬得一跳,慌忙松开双手,闪身退后半步,将她小心翼翼地扶着。
旋即,她方才深吸了一口气借以平复心绪,迷离着视线,似有逃避地缓声说道:“没事就好……秋雨姐姐,唐突你了……对、对不住……”
说罢,她便略有些失神地踉跄回身,倒倒憨憨地缓步远去。
18
转过假山,方又走了三十来步,萧玄芝这才顿住脚步,手臂颤抖地扶着身旁的一棵树干,只手扶额,在那里发狠地甩着头。
萧玄芝一脸痛苦地紧闭着眼睛,闷声道:“老天爷!我刚才……我刚才那是想作甚?!……我竟然……我竟然……”
想要亲吻于她!
“我……我竟是那般妄动绮念的轻薄之人么?!……我……我实在该死啊!……”
如此想着,萧玄芝背倚着树干,脱力般地在那里委顿坐下。
她双肩颤抖、压抑哭声,双手狠命地捶打着自己的头颅。直在那里咬牙切齿,恨不就死。
忽然,一个略显凉薄的手掌,轻轻地搭上了她的手腕。
她当即浑身一凛,就此停手。
不及抬眼,一个眼熟的手帕便被递到了她的眼前。
她颤抖着指尖,惶惶然地将那手帕接住,然而,却只是紧紧地将它握在掌心,却不去用它拭泪。
良久,她始终不敢抬眼看那来人,只低垂着头,兀自在那里闷声说道:“秋雨姐姐竟是偷窥有瘾么?悄没声儿地跑来跟着我作甚……”
秋雨语声柔柔,缓缓说道:“王爷这是所为哪般?这堂堂八尺的威武男儿,怎地竟是哭了?”
萧玄芝垂眸敛目,紧攥着那方手帕,气鼓鼓地哼声道:“咸吃萝卜淡Cao心,要你管那么多?!……
我、我这便是刚才让你给砸的疼了!——你从那么老高的地方砸将下来,就跟个夯锤似的!只差要把本王给夯平了!
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么?!我这是怕教你当面儿看见,数落我弱不禁风,这才躲在这里哭的!”
秋雨似松了一口气,面色舒展,沉声说道:“原是这般……那奴婢便当作是甚么都没看见罢,告辞。”
“你等等!——这、这手帕……”萧玄芝喃喃道。
“若是王爷不嫌,那便留着罢。”秋雨淡然道。
“我、我怎么不嫌?!……你、你个卑贱奴才使的破烂玩意儿,本王哪里稀罕么?!”萧玄芝依然垂眸敛目,不去看她,只咬牙说着,“这种破东西,本王想要还不有的是?!……”
秋雨抿唇一笑,向她伸手道:“那便还来罢。”
萧玄芝鼻孔一撑,重重地哼了一声,将握着手帕的那一只手向怀中缩了一缩,低垂着头,闷声说道,“明、明日……洗干净了还你……”
秋雨微微一笑,直伸着手,摇头道:“破烂玩意儿,不值当王爷费心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