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的人很敏锐:“小丫头,你认识我?”
江月儿不敢糊弄那人:“小女子江氏,在两年前老太君大寿那日有幸见过国公。”怕他不记得,还将尹家班的事说了。
刘顺的贵人不是别人,正是忠国公府的主人,当今最煊赫的武将忠国公!
忠国公府是江月儿除了皇宫之外去的唯一一个权贵之家,对忠国公,她印象当然深。
忠国公竟对她还有印象:“我记得你,你是怎么惹了麻烦?”
江月儿踌躇:就是不顾忌梁王,这件事也算皇家秘辛,她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吗?
忠国公看她神态,想起这两年在京师权贵圈子里甚嚣尘上的传说,皱起眉头:“你们两个,上来说话。”
江月儿看看阿敬,后者向她轻轻点头,当先上了马车。
两个人还没坐稳,听忠国公同阿敬道:“我不管是谁要杀你,只带你们入城。”
只要入城,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顾敬远长身一揖:“多谢公爷救命——”
忠国公止住他的话头:“别谢太早,进城后——”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忽而扬声问:“外面怎么回事?”
随着忠国公语气的加重,江月儿听到,大路的另一边,也就是靠近京城南大门的方向,有很多人喧哗着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车夫揭开帘子,面上带着震惊:“公爷,他们说,南门关了!”
忠国公脸上变色,听江月儿大惊发问:“关了?为什么会关?”
想想还在城里的父母,江月儿顿时担忧:梁王不会去找他们麻烦吧?
车夫看一眼忠国公,见后者没有什么表示,答道:“大管事正亲自去打听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有人骑着马近前:“可是忠国公在此?”
忠国公答道:“正是老夫。阁下是大内统领吴克胜吴大人?”
那人道:“正是在下吴克胜!在下出京办事,想不到城门关了,看见国公的车驾,想过来问问,国公爷可知为何?”
忠国公苦笑:“老夫也是刚从京外回来,我家下人也正在打听。”
两人对答两句,江月儿看见车帘外,另一人上了马车,凑到忠国公耳边小声道:“公爷,好像,是宫里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才关了城门!”
他声音不是很小,另外两个人自然也听见了。
“什么?!”车内众人齐声发问,忠国公很快做出决定:“走!拿我的牌子,让他们开城门,进宫!”
马车狂奔着到了城门下,忠国公府的仆婢们与守城将领不知交涉了什么,城门很快打开。
江月儿看到,原本出城时摆了满地的摊贩和行人竟然不知所踪,宽阔的行车道上只有他们这一行人。
这片刻的功夫,那些人也不知道是躲到哪了,还是被捉……到哪了。
江月儿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听忠国公道:“直接去皇宫。”把刚刚答应进城就扔下的江月儿和顾敬远两个人像是忘了一样。
江月儿急道:“国公爷,那我们呢?”
忠国公这才看她一眼:“你跟我一道进宫。”目光落到顾敬远头上:“还有你。”
他这几日虽因旧伤复发去了城外的温泉庄子休养,但对于朝中事也不是一无所知。
至少,眼前这个姓顾的小子搅得朝堂上下恨不得打成一锅粥,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皇帝为了回护一个无名无职的小子与朝中上下老臣对抗,这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朝内外的动向才让他不顾病体,提前结束休养,回到了京城。
尤其联想到,他们居然在这个敏感时刻同样被追杀,很难让忠国公不跟宫里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
总之,带上这两个小家伙,说是以防万一也好。
江月儿急得还待说话,顾敬远已抢先道:“正好,我们也想进宫。”
现在他们人在忠国公车上,即使想反对,对方喊两个壮汉来将他们捆住,他们也没有一点办法,既如此,不如他们顺从一些,争取更大的主动权,寻机而动。顾敬远很快想明了利害,
街市上一片萧肃,那些到处都有的卖小吃的玩杂耍的都不知躲哪去了,连锣鼓声整天响个不停的红帐子那都没有了声音。至少有两队人马先后飞驰过忠国公车队,幸好他们坐的是国公的车,外面还有侍卫统领同行,才没有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拿下。
即使如此,到了宫门口,忠国公递上牌子后,也只得了侍卫房一句话:“国公爷,还请您在外面等等。”
倒是那位吴克胜大人,侍卫们看见是他,便放他进去了。
忠国公面沉如水地下了车,看着同在宫门外等着的那些穿官服的同僚们,一个个问过来:“邹大人,王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大部分人都摇头表示不知:“我是看见街市上的动静,才打算进宫问问的。”
“不错,这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谁知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