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也得端正家中风气啊。”
秦画晴说的理所当然,魏正则却是忍不住的笑,他很喜欢她方才的那句话,这样才更有一家人的感觉。
“好罢。”
魏正则妥协道。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缓声道:“我记得有一年,张素老师拟策论的问题是,安国全军之道,与圣轩帝共同治理天下的官僚,风气不正,欲求无边而见识短浅,想要正官风复古道,能用什么办法。那会儿我们其他人都回答的很浅显,没有深思这个问题,你父亲却另辟蹊径,以中专研出修道而保法的回答……”
魏正则还没开始说,就听枕边人传来浅浅均匀的呼吸。
他低头一看,秦画晴一张小脸埋在他臂弯,已经累的睡了过去。
魏正则不禁低声一笑,给她掖好被角,柔声道:“看来今日真是把你折腾坏了,睡吧。”
一夜好眠。
秦画晴这一晚也睡的极为安稳,等第二天起身,锦玉带着奴婢送来吃食,都是些Jing致可口的小菜清粥。
秦画晴昨天没吃什么像样的东西,也是饿狠,破天荒吃了三碗粥,一旁的魏正则失笑连连,一叠声叫她慢些吃,别噎着了。
吃了饭,魏正则便在次间等她梳妆。
锦玉取了妆奁里的三支多宝累丝金簪,在秦画晴已经梳了妇人髻的鬓发比划两下,问:“夫人,你看这簪子可算搭?”
秦画晴今日穿着碧霞云纹霞帔,下身是蝶戏水仙浅绿色裙衫,她另挑了一支翡翠步摇,插在发间,道:“好歹是进门第一天,不能太简单,也不能太繁重,就这样吧。”她昨夜没有睡的还算不错,一双瞳子乌亮有神,流盼间明艳动人,再描眉画唇,点了胭脂,愈发明丽。
魏正则瞧她这身打扮,很得他意,笑道:“夫人甚美。”
秦画晴见锦玉一干丫鬟都在,不禁掩嘴一笑,嗔怪道:“你看多了就觉得腻味了。”
魏正则扶着她手臂,相携一笑:“恐怕今生都看不腻。”
魏正则祖籍就在京城,郊外五十里便是他父母的衣冠冢。秦画晴与他跪拜了早逝了先人,回府时候已经暮晚渐黑。大元朝按理说七日后回门,可秦画晴白待在家也不舒服,魏正则怕她闲不住,隔了两日便让秦获灵驾车接她回门,顺带了一车的各类糖食,四京果,三牲酒水。
秦获灵见阿姐上车,还是魏正则亲自扶上去的,珍惜不得了的样子,他也暗自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又打起了十二分Jing神。
秦画晴与锦玉在另一辆车上,他便得与姐夫在一辆车。
这可是他和魏正则第一次正式见面。
且不说这姐夫声名在外,而且又是他一直仰慕的嘉石居士,身居高位,他难免有些紧张。
“姐夫。”秦获灵险些说话都不利索。
魏正则倒十分自然,他颔首道:“你阿姐在我跟前提起你很多次,前几次都没有好好与你说过话,今日总算见着了。”
“是吗?”秦获灵笑了笑,“阿姐都说我什么呢?”
魏正则道:“嗯,多是些夸奖你的话,不过也有别的。比如你八岁那年偷偷去灞河戏水,衣裳被水冲走了,还是光着身子回府的事儿……”
秦获灵脸色大窘:“咳咳,我阿姐就爱乱说。”
魏正则忍不住爽朗一笑,秦获灵见他乐,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两人关系倒是一下拉近许多。
“上次科举,你被污蔑舞弊,平白没了状元的才名,倒十分可惜。”魏正则淡淡道,“后来我又看了你答过的策题,发现的确不错,但在八股骈文在还得再Jing进一些。比如大儒李子文的,你可以多读多背几篇。想必新颁的皇榜你也瞧见了,明经科不会再考,以后的策题都是以经义和策论为主,可以看看这类的书籍,等到下次科举,再夺魁首也不是难事。”
“是。”
秦获灵认真的点点头。
这他可不敢马虎,魏正则的学问举世闻名,他能得一些指点,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魏正则道:“这些书我都有,上面还有批注,改日我让人给你送来。”
“谢谢姐夫。”秦画晴一口一个姐夫叫的甜,魏正则也无比受用,在提点上也更加用心。
到底是个心眼不坏的孩子,与她姐姐一样。
魏正则又想起了当初李敝言在渭州给他提过的话,他故意抛出几个问题,没想到秦获灵都认认真真的解答了,答案虽然不甚完美,可也十分难得。
魏正则点了点头,问他:“获灵,你表字是什么?”
秦获灵挠了挠脑袋:“桃李书院的夫子觉得我顽皮,父亲也不顾及这方面的事儿,我也给忘了,这表字还没取呢。”他眼珠子一转,又道,“姐夫,听说李兄的希直二字是你取的,要不你也给我取一个吧。”
“好。”
魏正则看向窗外,思索片刻,道:“便取‘劲节’二字吧。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