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时机已到便突然卸下伪装行刺圣上,幸好大理寺卿谢廷铨及时赶到挡了一刀,这才让九五之尊躲过一劫。圣上惊怒恨其狡诈Yin险,便将其关押于天牢等待重审。
谢廷铨重伤需要调养,圣上不敢轻易相信旁人,于是重任自然落回唐琮肩上。圣上遇刺关乎社稷安稳,小王爷于情于理不能推脱,只能哄劝着媳妇回府歇着择日再去。
吴尽夏揪着唐琮的袖子不肯撒手,眼神里俱是心不甘情不愿:“能不能不去?不是说无碍么?”
唐琮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我就去看看,无事便回来。你先回府里歇着,行礼就这么放着,等忙完我们再启程。”
吴尽夏站在原地哼哼唧唧,打定主意不想撒手。
唐琮觉得她粘人的样子很有趣,于是弯下腰轻问:“舍不得本王吗?”
吴尽夏点了点头,手背又卷起一圈袖子,将‘不舍得’三个字表现地更为明显。
唐琮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亲:“那你随本王一起进宫?”
吴尽夏摇了摇头,不大乐意。顺着袖子又在手背上缠了一圈,随后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肘,露出狡黠一笑:“这回你就走不了啦!”
唐琮另一只手随着她的动作被拉紧,只能背在身后。无奈之下,只能凑到她耳边轻叹:“你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本王宽衣吗?本王竟不知王妃竟然如此急不可耐?这大白天的宣...终究不太好吧,你说是不是?”
吴尽夏猛地抬头,这才看见周边有人捂嘴在笑,于是通红着脸赶紧褪去裹地紧紧的衣袖,忙不迭地爬进了马车。唐琮挑起车帘安慰了几句,这才让车夫小心驾着回了王府,自己则快马赶往宫中。
这一案审得昏天黑地,相隔四五日才查清来龙去脉。原来这位刘宰相为前朝旧臣挚交,因痛心好友蒙冤惨死,这才萌生杀意抵死前来报仇。苦了他多年潜心假意侍奉圣上周旁,最终还是搭上了一条性命,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此案了结,圣上便下令取消宰相官位,更名为丞相。又破格提拔谢廷铨为相,以此奖赏其忠勇果敢。问及唐琮有何所求时,他只撇下一句‘臣弟只想回府困觉’,便头也不回地离了含元殿。
唐琮日夜不合眼,连王府都未有时间回,心中却一直惦念着新婚小娇妻。所幸这日回得早,可进了王府却未寻见吴尽夏半个身影,于是又驭马去了白匚楼,才看见她坐在一堆粉红的桃花堆里满面春风。
吴尽夏正在埋首准备做春季妆品,用上好的桃花入方,做一些颜色好看又好闻的胭脂。许是坐久腿脚发麻,起身时差点跌倒。唐琮快速过去扶起,又将她按回原地,甫地将她按入怀中。
吴尽夏埋在他胸前便闻到了发chao的怪味,猛地钻进鼻中,只感觉胃里难耐极了,忙推开他:“王爷离我远些。”
唐琮哪知道自己是因带了异味被嫌弃,还当她是气他久不回府的缘故,于是伸手又将她捞了回去,紧紧抱住:“本王这几日没回来,王妃都不想我吗?”
刚刚压下的难耐,又随着唐琮贴近重新翻滚而上。吴尽夏再也忍不住,稍稍撑开些距离便吐了出来,翻山倒海的模样看起来甚是严重。唐琮猛地一怔,缓过来时也未管前胸染上的污渍,忙吩咐人去喊郎中,手忙脚乱地抱起她去了后院。
唐琮几日未睡,本就一脸疲惫,此时又焦急又担心,一张脸皱得很难看。吴尽夏躺在床榻之上看着他的脸,心中徒然一酸,忍不住伸出手来试图去抚平皱痕:“王爷笑一笑吧,您这样很显老。”
“老子哪里笑得出来,快说哪里不舒服!”
吴尽夏咧了咧嘴,强忍嘴里的酸苦摇了摇头:“可能是近日有些积食,吐出来就好了。王爷别总老子老子地喊,说不定真的会变老的。”
唐琮心中惴惴,看她脸色稍霁,这才缓和语气回道:“老了也不准你嫌弃。”
“不嫌弃的。”吴尽夏又摇了摇头,“等到你变成糟老头子,我也不会嫌弃的。”
“那本王也是意气风发的糟老头子,仍旧帅气逼人。”
吴尽夏弯了弯眉角,未再说话。嗯,一切尽在不言中。
令二如今毕恭毕敬地将吴尽夏当主子看,于是直接去王御医家将他老人家请了来。王御医也不含糊,行个礼后便拿出脉枕,不慌不忙地诊着。唐琮站在一旁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见老头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更是焦急。
王御医半月前刚吃过王爷夫妇喜酒,满是疑惑地诊了几次后,这才敢郑重拱手回道:“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说完又捻了捻手指,掐算着时日。“一月半有余,恭喜恭喜。”
唐琮甫地没明白有何喜事,抓起王御医的衣领便喝道:“大婚日都过去半个多月了,你这个老头怎么这么不正经,是酒还没醒还是又犯糊涂了?”
王御医哭诉,心想王爷你才不正经,这才婚了半个多月就有了娃儿,传出去老头子我都替你红脸。
月事迟迟未来,吴尽夏大概也猜出来了。她躺在床榻上看着唐琮懵懂无知的样子,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