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女子蒙羞受害。朝堂虽有重令遏制,但无奈如捕风捉影,总有漏网之鱼逃之夭夭。
吴尽夏脑中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不善传闻,对跟前这位出言调戏之人愤恨之感多于恐惧。行动永远快于大脑的她,想也未想便伸出右手一个霹雳甩了过去,正巧扇到了男子一侧脸颊。左手快速扯下眼上蒙的黑布,睁眼望去却见那男子的模样甚为眼熟。
眼熟到让人望之胆寒,可一时也未想起来长得像谁。
那男子显然未料到会被人赏一耳光,呆愣地睁着浑圆的眼睛望着她,白皙脸庞上顿生明显的五指红印。此时朝阳已出,明明晃晃的白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衬得那红异常明艳。
那男子虽然长得稚气,但眉目中带着贵气与威严,身上的Jing美华服亦不是市井人家所用。脸上残存的微笑是乖觉讨好的,半蹲的姿势也是恭敬非常的。种种迹象很显然地明示,她的判断出了误差,还是严重误差。
吴尽夏咽了咽口水,将停留在半空的手尴尬收回。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与那人相望无言,心里却暗自懊恼自己这个老司机居然也有开翻车的一天。
半晌,那男子才回神,气急般伸出手指着她,呼吸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你,你为何打我?你懂不懂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
“对,对不起啊。我蒙着眼睛看不到,我以为你是坏人。”吴尽夏认命地道歉,谁让她一言不合先动手的。
那男子将手指伸回,转换方向又指向了自己:“你你你,你说我是坏人?爷我这么心平气和地与你讲话,你哪里听出来爷是坏人了!”
说完又用手指碰了碰红肿之处,却不小心疼地龇牙咧嘴,眼中絮着泪,仿佛下一秒就会暴哭出来。
吴尽夏跟着皱了皱半边脸,斜睨着眼神小心翼翼地问道:“疼,疼么,我的手劲一直很小来着。”就连小王爷都嫌弃她无力,做妆品时压根就不让她碰石杵。
男子气结,将自己一张红肿的半张脸贴近她,恶狠狠地质问:“你居然敢说自己手劲儿小,爷这张棱角分明帅气逼人的脸,你看看还有人样么?!”
纵使吴尽夏身临这诡异处境再紧张,看到男子两张不一样的脸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男子既委屈又张狂的模样,倒与小王爷有几丝相像。想到这儿,吴尽夏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男子到底眼熟在哪儿了,这不就是披着年轻皮毛的皇帝老儿么!
吴尽夏被自己这后知后觉的醒悟彻底吓傻,张口欲问却怕更加触犯那男子,不,那皇子的霉头,只能干巴巴地笑着,面目表情说不出的作怪与为难。
男子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还当她万般嫌弃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张脸。自尊心严重受挫,连方才努力隐忍的脾气都消耗得干干净净。他起身甩动华服,朝着门外呐喊道:“将她给我绑起来扔进雪堆里去,啥时候爷消肿了再放她进来。”
蒙面人得令,迅速将企图挣扎的吴尽夏绑好,一溜烟地将她扔进了雪堆里。被冻了半宿的小伙子见着目标人物已就地绳之以法,当即哆哆嗦嗦地回去祈求饶恕,末了还不忘扭头体贴地对她说了一句“保重”。
吴尽夏更是迷糊,对那皇子的用意更加不明。
深山老林,无寒风可进,无后路可退。唯有一轮暖阳陪她,倒也没那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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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小姐被令一手拉着手心贴着心送回府后,辗转反侧了一晚都未能成功合眼。开市更鼓敲过,她急匆匆地穿戴整齐后便赶往明卿阁,欲将存了好几箩筐的心里话都说与吴尽夏听。
可刚下了马车,便见令一冰冷着一张脸站在她跟前,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质问:“原来你们早就设计好这出戏,让我轻信你一片胡言,然后有机会让吴姑娘顺利逃脱,是与不是?”
昨日小王爷飞鸽传信给吴尽夏,令一生怕耽误主子爷追妻大计,更鼓敲过便急匆匆赶到了明卿阁送信。可当他到时却发现门闩好好的,窗户却虚掩,堂内早已没有吴尽夏的身影。
在令一的印象中,吴尽夏早已是逃跑的惯犯,当即也未细想,便认定她是串通了李三小姐后逃之夭夭。昨日的温情缱绻到头来竟是一场空,他融动的一颗心又似被扔进了雪虐风饕中,重新覆上了千层寒冰。
李三小姐被问得一头雾水,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惧怕。“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吴姑娘逃了?好好的她为什么逃走?”
令一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与我演戏,她因何逃脱如何逃脱,你会不知?”
“我是真的不知,你要相信我。她昨日还与我约定好要做一些澡豆子呢,不可能说走就走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难道是那不轨之人动手了,将她劫了去?”李三小姐心中念着瓷盒的事情,脑子灵光乍现猜出事情根本,于是急色道:“赶紧报官,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三小姐神情焦急不似假装,令一这才冷静下来思考她所说的话。
吴尽夏虽然屡屡辜负自家主子爷一番心意,但在生意上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若与人约定好的事情,定然全心全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