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卿阁内高手云集,奴才刚进了铺子门便见他们左右开弓,气势嚣张甚为张狂,完全没把奴才放进眼里。奴才势单力薄,以己之力定不能扭转乾坤,所以,所以......”
华服男子扶额低叹一声,疑声道:“所以你连个屁都没放,就灰溜溜地逃回来了?”
小伙子撇了撇嘴,一边点头一边委屈道:“奴才常年伴在您身侧,哪见识过那种阵仗啊。再说了,奴才以卵击石只会得不偿失,还不如回来跟您众人拾柴火焰高呢,好歹也比被困帮倒忙好吧。”
“帮帮帮,爷就没见过你干过一次好事!爷如今沦落到这个田地,全都是你帮倒忙导致的!来人,给我绑起来扔雪堆里去,啥时候事儿成了再放他进来!”华服男子一脸嫌弃,挥手吩咐蒙面人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绑了。
小伙子咿咿呀呀地挣扎告饶,最终也未敌过几双手的齐力按压,瞬间被五花大绑成一只rou粽,随手又被扔进冰天雪地之中。
华服男子狠狠地拍了拍脑门,又攥紧了拳头,咬牙说道:“文雅的行不通,那只能动武了。你们四人听令,此事不宜再拖今晚立即动手,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给我请来!切忌搞出大动静,一定要悄无声息的将人弄来,听明白了吗?”
四人拱手称是,迅速消失于黑暗之中。华服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似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不由己烦笼心尖。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吴尽夏睁开眼睛时,正好看见一排排胡杨林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像极了人生走马灯。混沌的意识回归胀痛的大脑,她试图伸手,却发现浑身被绑已毫无动弹之力。她身躯一凛惊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i鞋,这回是冤家路窄碰到劫匪了。
这劫匪着实狠心,浑身上下被绑了麻绳不说,还将她套入一个麻袋之中扔在马背之上,只留个脑袋迎着寒风猛落泪。吴尽夏嘴巴里塞着一团破布,想哭哭不出想嚎嚎不来,憋屈地恨不得干脆落马了事。
老天似是垂怜于她,这山路越发地颠簸,身下的烈马一阵翻腾差点将她跌落。吴尽夏被硌得老泪纵横,身子一扭差点落地,可转瞬又被人一把抓稳,力道狠地直接将她疼晕。
再次醒来,吴尽夏却被蒙上了眼睛。头发垂落在两颊有些微痒,她惯性地伸手去抓,却是畅行无阻。她欣喜,刚想拿掉眼睛上的黑布,只听对面有人制止:“我劝你最好别掀。”
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听不出有半丝威胁的感觉。吴尽夏有一瞬间的安心,顿了顿才将手收了回去,鼓起勇气问道:“敢问这位大侠,因何将我绑来?”
对面的男人听到她的问话,似是听到了笑话一般,毫不掩饰地发出一阵干脆爽朗的笑声。“大侠?这个称呼真是清奇,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至于因何绑你,你那么聪明猜猜看呀?”
吴尽夏自诩低调,连着白匚楼的生意都推给李掌柜,平日里神神秘秘地根本不可能往自己身上招揽祸事,更别提会得罪人。唯一一次强出头便是揭穿美椋斋黑心老妇,但那一伙儿人自从领了罚便一直在官府中押着,难道这是幕后指使之人?
“若我没猜错,您便是美椋斋的当家人吧。”吴尽夏笃定猜对那人身份,倒也不觉得畏惧。“吴某谋了您的财,您这是打算害我的命吗?”
那男子笑了笑,对她的猜测未予否认。“我只是好奇,你因何要谋我的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吴某深知商人向来以谋利为重,不管是您的美椋斋还是我的明卿阁。但财自道生,利缘义取,勿论怎么谋利都应该义利并重,靠正当的手段生财。如若靠坑蒙拐骗、以假充好、欺行霸市,那便是谋了不义之财。吴某不过是还天下人一个公道罢了。”
“唔,你说的很有道理,继续说。”那男子话中带笑,听她这番言论也未震怒,反而有意继续听下去。
“看来诚商正贾的大道理您都懂。”吴尽夏揣摩不出那男子的想法,但想着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手上,便试着往人情大义上游说。“恕我妄自揣测,您既然能由着黑心老妇胡来,自然也对人心有所了解。因客制宜,货随其愿。客官们揣着银两进了您的铺子,买卖随缘一锤定音,于双方都有好处。这点毋庸置疑吧?”
“没错。”
那男子的声音比方才略近了些,吴尽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继续道:“知人善任,讲信修睦。商贾与商贾之间更要秉守这八字箴言,方能维持彼此双赢。如无利可图时便另栖高枝或毁尸灭迹,岂不是无异于与虎谋皮害人害己?”
“言下之意是要爷把你放了?让你继续赚得盆满钵满?”男子站在她身前,悠悠的话语传到她耳中,竟然听不出什么情绪,悟不出是喜还是怒。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吴尽夏回的话,却有些怂。
“那你倒是与我说说,怎么才能和气生财?”男子似是非常认真,蹲在她身前问道。
吴尽夏没经历过绑架,但却从影视中看过不少关于绑架的桥段。大部分的绑架都是凶残且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