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定离手’吗,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平稳的语调很安逸,“巧的是我也是同样的主义。”总觉得我们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等、等一下,要......要去哪里?”翻完小本子就转身折返的乾学长开路在前,与在身后同样迈动步伐的前辈......不觉成了夹击角度,“不是说我买亏了,也让我拜见一下怎样叫做不买亏。”前辈看了一眼我手中前台服务员画的古玩街简易路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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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看看瞠目不动弹的我,“所以北条其实觉得老师就是自己在现实当中最好的‘不买亏’的例子,”乾学长似乎......有和前辈对眼神?“认为其他什么的也没必要看了的话——”
看就看!再说什么叫‘不买亏’?我现在不是压根就‘没买’吗?为了明明白白表示出对乾学长妄自揣测的强烈不认同,我一鼓作气毅然决然地......和不期而遇(?)的“同伴们”到了原预定地。
古玩街是一条彩色玻璃天顶的小型集市,靠着石台搭建的临时店铺前熙攘嘈杂——京都无论是穿西装的人也好戴口罩的人也好都少得多,比起处处都透露出节奏与紧张感的东京,这里真的就像是一个仍旧生活在古老历史中的悠闲散漫之地,古玩街就更是如此,和服打扮的客人和店主即使讨价还价互相试探围绕的话题也是一个或大或小、历史或悠长或短暂的古老物件,于是又不甘心地瞄了一眼穿着和服的同行者们,丢在眼下的环境里竟然一点突兀感也没有地融入了——和在家就开始隆重地挑选和服来了也尽量将自己往古雅打扮唯恐在千年古都丢脸面的我比起来也完全不逊色嘛,酸酸地想某些人要是一如继往的职业西装,现在绝对会引发不少人侧目最终导致落荒而逃也说不定,“给北条叔叔打了电话,他说你来了京都,我才有所准备。”仿佛注意到我扫过和服的视线,前辈抚了抚和服宽袖,低头问我,“合适?”
在无可否认的事实面前不自觉点头的我忽然反应过来,等一下!什么叫做“‘给北条叔叔打了电话’......?”被这一点震惊到忘了多想“听说我来京都”和“对方来京都”哪里有什么逻辑关系,“恩。在前一天的宴会上看到了家中长辈朋友的女儿,打个电话招呼一声不是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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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那样能说会道果然是有出处的......既然说不过,我干脆收了心思一心一意地投入到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商品里,从漆器陶瓷到铁器,盘碟瓶壶到模型,甚至还有杂志照片和服手表这样的普通旧货,可以说是千奇百怪应有尽有,凡是日本历史上能卖的东西,这里几乎都能找到,“客人看看这个,家里传下来的老物件,据说是镰仓时代的木刻......”
“喂。”本来打算装作没听见地走掉,可转念一想某人刚刚就冤大头地花掉三十万除了酸爽之外还有那么一点不忍心,毕竟在这样的旧货古玩市场,生意信誉童叟无欺什么的也不怎么通行,什么也不管地放任前辈这样下去就算只看在校友的份上似乎也不太合适。所以尽管对方似乎并没有露出求救意思地朝我喊了一声,我还是停下脚步,转回头,走向被揽客的店主拉住、气质与气场兼备一看就容易被当做是“大鱼”的前辈走去。
“那么,这回是什么呢。”在这样的地方用稍强硬的态度拒绝过于热情的店主是必备技能,面对试图用这样的口气让其知难而退的我,店主灵活的眼珠转回向被他拉住的前辈,前辈一脸平静又随意地望着我——简直完美地演绎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她好了”,于是店主的攻坚对象立刻转向我,“这块木刻可是有故事的,你看雕刻出的洞窟里站着一个人,是多么栩栩如生都不提了,你看你看这个人身旁的洞窟不是还雕刻出米粒的形状?”
“据说这就是武田信玄请吉村源斋出山的故事,因为源斋不愿意,信玄就命令手下放火烧洞窟,”口若悬河的店主指指木雕上所谓的米粒,“这些被烧焦的大米都是吉村源斋存在洞窟里的口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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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很动人,但是“你说这是镰仓时代的木刻,武田信玄却是战国时代的人物,”果然这回不用我开口,功课全优历史当然也不差的前辈自己就发现了破绽,同样有过类似“吃一堑长一智”经历的我没忍住那点油然而生的欣慰,“所以镰仓时代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几百年后战国时代的故事并将其作为木刻的原型雕刻出来的。”恩恩,做到以怀疑的眼光看待事物也算是迈向真正古董玩家的第一步——“恩,买!”明明自己发现了破绽的前辈示意不远处的乾学长,对于这样的转折我表示吃惊,“这是假货喔。”充其量也就是个做工Jing致的单纯木刻而已,“我单纯欣赏它所表现的故事——想要的人不愿意探头,放把火也要把他逼出来。”
“果然,是个充满哲理又行之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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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相对的,类似的故事在中国也有,‘三顾茅庐’,三国时代的刘备为请诸葛亮出山,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草庐拜访,”这样反驳气势满满的前辈,“三顾有用的话,”前辈已经从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