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便被选入了禁卫军。一次偶然的机会,入了正德帝的眼,自此之后,便青云直上,一路坐到了禁卫军统领的位置。
禁卫军是拱卫皇城的属于帝王的私兵,若不是心腹中的心腹,再放心不过的人,正德帝是不可能提拔颜松云的。
正德帝如此信任颜松云,颜松云却趁着正德帝崩逝,囚禁太后与黄子,这种行为,是背主。
背主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颜松云不敢这么做。
更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他不是背主,是替四皇子李晏做事,但这样一来,便是把李晏提前暴露了。
他只能吃下这个暗亏,放她入城。
空气仿佛陷入了凝滞一般,只剩下东风吹打着轿帘的声音,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松云缓缓从雪地里起身,冲杜云彤的马晨深鞠一躬,沉声道:“臣不敢。”
盔甲上凝结了寒霜,遇热气又化成了水,一滴一滴落在雪地上。
颜松云转过身,面沉如水,道:“放行。”
轿帘后的杜云彤听到这句话,微微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还是她胆子足够大,这些话,旁人纵然是有心,也不敢当面说在颜松云脸上的。
也是,正德帝并不是英明之主,被群臣们聒噪反了,便会派人把臣子们拖出去打廷杖。
多年来,正德帝与颜松云早就有了默契,只需正德帝一个眼神,颜松云便冷着一张脸,让人把臣子从金銮殿拖下去了。
等打的差不多了,正德帝懒懒打着哈欠,半真半假说上颜松云两句,这事便这样过了。
臣子不敢记恨正德帝,便只能记恨颜松云,可被打的次数多了,看见颜松云那张死人脸,臣子们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唯恐自己哪句话惹得正德帝不快。
面对着颜松云,群臣们是没有那个胆量与他较量的,更别提指责颜松云有谋反之心了。
也就是她,天不怕地不怕,又被四皇子李晏逼到了这种地步,别说怼颜松云了,四皇子来了她也照怼不误。
再说了,寻羽可是在她身边的。
她相信寻羽的实力能把她平安带出太极宫,但能不动手的情况下,尽量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她说这句话,不完全是为了逼颜松云放行。
禁卫军那么多人,颜松云不可能收买了所有的人,总有那么几个人,是向着太后李晃李易的。
太后执掌朝政多年,对大夏做出的贡献世人都看在眼里,若没有太后,大夏朝早就四分五裂了,根本不会到现在才爆发战争。
太后虽为一介女流,但政绩足以让人臣服。李晃虽然不着调,但待下人还是不错的,母族有钱,打赏人的时候颇为大方。至于七皇子李易,那就更不用说了,平易近人的代言人,无论待谁,都会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杜云彤不信,禁卫军里没有念着他们好的人。
风声萧萧,大雪飘飘,颜松云一声令下,禁卫军们散出一条供杜云彤进城的道。
寻羽向颜松云拱手道别。
两人视线相交,如三尺冰下的寒水一般。
哒哒的马蹄声再度响起,杜云彤的马车缓缓进入朱雀门。
杜云彤轻轻挑开轿帘的一角,迎着寒风,往外面看着。
如往日不同,太极宫各司其职的宫女内侍们都不见了,只剩下身着红黄相间的禁卫盔甲的禁卫们列成一排排,不断巡视着。
颜松云的动作好快。
已经完全控制了太极宫。
杜云彤放下了轿帘。
李晃既然知道四皇子李晏的动作,想来也是会提前防备一下的,就是不知道,他的防备设在了哪。
太极宫极大,又分为外皇城和内皇城,外皇城是处理朝政,接见群臣的,以及众位皇子公主读书,和东宫太子的宫殿,内皇城便是寝殿与赏玩的地方了。
到了内皇城,便不能再做马车了,只能让小内侍们抬着软轿走。
如今的小内侍都被颜松云的禁卫军看押,根本无人敢出现在外面。
没有了小内侍,禁卫军们便只能自己捋胳膊上阵了。
杜云彤坐在软轿上,嘴角微翘。
这叫什么?叫自作自受。
局面虽然残酷,稍微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但还是要调节调节心情,懂得苦中作乐才好。
若是不然,她早就被这些不省心的皇子们给气死了。
禁卫军们把杜云彤送到太后的清宁宫,寻羽一手轻轻揭开轿帘,一手放在轿门上,怕杜云彤碰到了额头。
杜云彤下了软轿。
要绕过长廊,走过垂花门,才是太后的寝殿。
寒风不断往身体里钻,杜云彤紧了紧身上厚厚的大氅,加快了脚步。
雪下得极厚,又无小内侍们打扫,路上shi滑,杜云彤险些与雪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寻羽伸出了胳膊,眉头微蹙,垂眸看着杜云彤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