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会让淮王将唐氏掳走。
唐氏若不被掳走,傅毅洺又怎么会为了救下自己的妻子而放虎归山,眼看淮王离开。
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保护和掌控有着共通之处。
掌控并不意味着要将其牢牢捏在手里看管起来,有时保护也同样是一种掌控。
太子了然,又劝道:“谁都没想到五弟在那般境况之下竟然还会在京城停留,父皇又怎能提前料到并做出准备呢。这件事说起来还是五弟的不是,父皇待他那般好,他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说起淮王,庆隆帝便是一阵苦笑。
“早年间皇姐就曾跟朕说过,赵瑾此人心思深沉,不可过分宠溺。那时朕想着,身为皇家子弟,心思深沉未必是什么坏事,何况瑾儿……赵瑾他对朕,还是十分孝顺的,皇姐未免想得太多了。”
“如今看来,皇姐的眼光终究是比朕强了许多,看人总是比朕要准。”
太子垂眸:“自古人心最难测,这不是父皇的错。”
庆隆帝点头:“虽然朕错看了赵瑾,但阿珺这个孩子是皇姐亲手养大的,朕又看了这么多年,错不了。他是那种你对他好三分,他对你好五分,你对他好七分,他对你好十分的人。”
“这次他犯了错,心中定然愧疚,朕越是不追究,他就越是自责,将来也就会对你越忠诚,以期弥补。”
“而他身边又多是王老先生,永平侯,孟家五郎这样不居功自傲却又真正有才能的人,就连那个他看好的唐家三老爷,也是个不错的人才。笼络住了他,也就等于将这些人都笼络住了,你要知人善用,不可因为朝中一些酸儒的偏颇之言就随意处置了他。”
太子心中明白他这是在为自己今后登基铺路,红着眼睛应下了。
庆隆帝趁着自己Jing神尚好,让他去把自己这些日子一直拒之不见的傅毅洺叫来。
傅毅洺在宫外等了许久仍旧见不到庆隆帝,才刚回府没多久却又听闻宫中召见,心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忐忑。
他这次犯的错实在是有些严重,不是往常殴打皇子或是聚众斗殴这么简单了,认真追究起来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时隔这么几天他的脑袋还好好的在脖子上待着,应该是死不了了,但少不得要被严厉地训斥一通,说不定还要降爵之类的。
傅毅洺怕庆隆帝见到到他太生气,一怒之下揍他一顿还好说,要是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于是急中生智带着傅清玥一起进宫了。
他这个亲爹虽然不太待见自己这个皮猴一样的儿子,但是很奇怪,别人都很喜欢他儿子!尤其是那些年纪大的长辈!
父子俩一起进了宫,路上傅毅洺一再叮嘱他进宫需要注意些什么,还告诉他要在庆隆帝面前好好表现,他这个做爹的能不能求得原谅就全靠他了!
此时的傅毅洺只想到了小孩子比较容易讨得长辈欢心,完全没考虑别的。
他若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打死他都不会带傅清玥进宫!
庆隆帝在宫中听说傅毅洺带了孩子一起来,当时就嗤了一声,脚指头都能想明白这臭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但带都带来了,他也不会不通人情的不让孩子进来,便让人将他们父子二人都领到了他的寝宫。
傅清玥不仅得了父亲的叮嘱,出门前还被娘亲嘱咐了一番,见到庆隆帝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不敢给父亲母亲丢人添乱。
庆隆帝本打算沉着脸先给傅毅洺一个下马威,但看到那眉眼和傅毅洺如出一辙的小小的孩子,绷着的脸下意识便松了几分,招手让他过去。
“这孩子长的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看着傅清玥便仿佛看到了当年年幼的傅毅洺,没忍住笑了笑。
傅毅洺便也跟着笑:“可不是吗?玥儿别的没随我什么,就这张俊脸随了我,长得不错。”
庆隆帝一看他打蛇随棍上,自己刚给了点好脸色他就蹬鼻子上脸开起玩笑了,当即又把脸沉了下去。
“还好意思笑?知道朕在生气,就把一个三岁小儿带进宫哄朕开心,你可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
傅毅洺赶忙把笑脸收了起来,讪讪地低下了头。
傅清玥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太舅公怎么知道爹爹让我进宫做什么的?我都是在路上才知道的呢。”
傅毅洺额角一抽,庆隆帝则再次笑了起来,这次笑的声音有点大,牵动着嗓子咳了几声。
刘顺赶忙要上前伺候,庆隆帝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傅清玥则小大人似的走到他身边,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道:“我咳嗽的时候娘亲总是给我拍一拍,然后喝几口温水就好了。我给太舅公也拍一拍,太舅公再喝些水,待会就不咳了。”
刘顺闻言立刻倒了杯水来,傅清玥亲自端了递给庆隆帝,看着他喝下去了。
庆隆帝膝下虽然也有皇孙,但因为几位王爷都在封地,所以只有太子的两个儿子在他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