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邀百官命妇同往,十分热闹,今年怕是办不了了。”
他一死,大周国丧将至,天下禁宴,四海禁舞,等丧期过了,这春日便也过了,自然也就办不了什么春宴了。
太子眼眶微红,低声道:“等父皇病好了,咱们在办夏宴秋宴冬宴,四时皆可,便是不在春日又如何?”
庆隆帝最疼爱的两个儿子一是淮王,另一个就是太子。
虽然因为淮王年纪小,他更宠爱一些,相比之下对太子就有些严厉,但对于一国的储君来说,这本就是应该的,越是如此就越是证明他从未动过易储的念头,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其它几位王爷都看不惯淮王,觉得庆隆帝偏心,但太子却从不嫉妒的原因。
太子自幼聪慧,不输淮王,也知道庆隆帝之所以宠爱淮王,并非全是因为他是幺儿,主要还是淮王自己本身多才多智,在几位皇子中十分出彩。
相比起来,他的其他几位兄弟就显得过于平庸,不仅才学一般,而且还多少有些好逸恶劳,心胸狭隘的缺点。
所以与其说庆隆帝偏爱淮王,还不如说是他们自己不争气,什么都比不上淮王,这才被忽视被斥责被嫌恶。
太子身为庆隆帝唯一的嫡子,才思敏捷又胸怀宽广,仁智而又不至于过分宽厚,御下有方,宽严并济,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只要他自己不犯太大的过错,庆隆帝就绝对不会起易储之心。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嫉妒淮王,为何要受那几位兄弟的挑拨与淮王争个你死我活,最后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子待庆隆帝反而最有几分真心,此刻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一阵难过。
庆隆帝笑了笑,清咳两声道:“什么宴会朕都参加不了了,但你今后的日子还长,可以帮朕多看看这四时盛景,有空画几幅画烧给朕,朕知道你书画都还不错,拿得出手。”
太子正要应下,却见他又摇了摇头:“算了,你登基后事忙,哪有那个时间,还是让阿珺那臭小子给朕画吧,让他每年都给朕画一幅,要是哪年忘了,你就治他的罪,狠狠揍他一顿!”
太子微怔,心里明白他这是原谅了傅毅洺,不打算追究他放走淮王的事了,但是让傅毅洺作画……这……
庆隆帝见他面露不解,笑问道:“你是不是跟旁人一样以为阿珺不擅书画,是个空有一腔力气的莽夫?”
“那倒不是,”太子道,“儿臣知道武安侯是有大才的,不然蜀中匪患以及这次……这次宫变,他不会应付的如此自如。”
太子跟随庆隆帝多年,对傅毅洺的了解自然也比旁人更多,知道蜀中匪患以及这次平定叛乱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沈世安与孟五以及如今还在蜀中的诸多官员的功劳可以说都是他主动让出去的,不然今日朝中最大的功臣还不一定是谁呢。
“只是书画一道……儿臣确实不知武安侯有什么过人之处。”
庆隆帝苍白的病容上露出几分得意,显得神采都亮了几分:“你不知道是因为他平日的奏章总是让下人代笔,即便偶尔自己写也总是刻意写的乱七八糟。至于作画吗……更是极少,连朕也是偶然看到过一次,才知道他在这方面竟有如此天分。”
“这么说吧,书之一道他只算上佳,并非绝世,但画之一道,便是王老先生也自愧不如。”
这话可着实让太子吃了一惊,因为王重天也曾教导过他书画,对于王重天的本领,他还是了解的。
他皱了皱眉,道:“擅长书画是好事,传出去只会让人敬仰,那些对他挑剔的文官也会多有敬重,不至于隔三差五就参他一本,他何必要藏拙至此?”
若是为了避嫌,像平定匪患和镇压宫变这种功劳让出去也就是了,书画这种就算绝世无双也无法在朝中居功至伟的事情,藏着又有何用?
庆隆帝又笑了笑,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道:“朕那时也是这么问的,你猜他说什么?”
太子摇头,表示不解。
庆隆帝道:“他说不敢扬名,怕名声大了今日有人找他要幅字,明日有人找他要幅画。关系不好的也就算了,关系好的不给也不合适,到时候他天天不干别的,就写字画画了。”
太子闻言又是一怔,不禁失笑。
“这确实是武安侯能说出的话。”
第98章
太子是个聪慧之人,自然知道庆隆帝跟他说起傅毅洺,肯定不是忽然想起来了这么简单。
果然,聊了几句之后庆隆帝就问他:“此前阿珺放走赵瑾一事,你怎么看?”
淮王在谋逆一事之后已经被削去王爵,贬为庶民,庆隆帝便用他的名字称呼了他。
而傅毅洺身为朝廷命官,还是世代袭爵的宠臣,理应把忠君爱国放在第一位,如此才不负帝王恩宠。
他这次的行径往小了说只是一己私心放不下自己的夫人,往大了说与叛国无异,轻重全在帝王一念之间。
但庆隆帝若真心想处置他,早几日就处置了,不会拖到现在,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