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两个江湖骗子,不知道又是什么人买通了来诋毁我们三爷,要不是看今天我们这里办喜事,早把你们打出去了,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趁早自己滚得远远儿的罢!”青箫也带着人将这两个拦得远远的。
那一僧一道果如原著所说,“那僧则癞头跣脚,那道则跛足蓬头,疯疯癫癫”,见了贾环便嘻嘻笑道,“我二人早推算出小公子来历不凡,如今看来,竟真不是此界人物。只是岂不知你妄动天机,已将大祸临头?!”
贾环一上来便被人道穿身份,也不知他们是否真有些本事,便作了个揖道,“想必二位便是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了,此间纷乱,二位不妨随我到个僻静处好生说说,我正有十分疑惑,一直想求二位来解开。”
那癞头和尚不由笑道,“施主果然腹内通透,竟能知我辈之事?”二人亦知此时见了宝黛二人也已无用,因此随贾环去了锦绣酒楼中,贾环一面命墨砚等不必跟着,又吩咐说若贾政问起时,只回有件要紧事,去去即来。
待三人在僻静儿雅厢内坐定,贾环方道,“不知真人说我大祸临头,是什么意思?”
跛足道人方道,“听你言语间,似对我等十分熟识,想必也该知道,当初我二人携一块顽石下凡,投生在与神瑛侍者一处,因见世间无事,便自去寻访神州内各名山大川,谁知近日警幻仙姑寻我二人去道,已是绛珠仙子下世回归之时,她在离恨天界苦等,却不见仙子回转,又有几位司中姐妹皆该下世归位,也一个不见回去,因此生疑,请我二人前来一观究竟。谁知我与道友刚接近神京地界,便听说神瑛侍者与绛珠仙子大喜之事,须知绛珠所欠不过神瑛侍者灌溉之恩,只将那一生的泪来偿了,两人便罢,如今二人又被姻缘牵绊,岂不纠缠愈深,何时才能了却因果,得证大道呢?!”
贾环听了便暗道,原著里记得时间不清不楚,只后来才说宝玉十九岁时娶了宝钗,可见林妹妹这个时候真差不多该“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的,另有晴雯、尤二姐、尤三娘等这些金陵十二钗副册、又副册的女子,亦间接受了自己的蝴蝶翅膀影响,如今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自然不可能回那什么太虚幻境薄命司中去。
一时出了神,又听癞头和尚道,“我看你对此间故事虽十分明白,却并非此界中人,殊不知那些人命数皆定,你不知为何恰得了契机乱入天道,自然要引出另外的一番因果到你的身上,可惜此间已被你搅乱的厉害,竟连我等也不知结果了。”
贾环也不欲与他们多言之事,况此二人打酱油的多,真解人危难的少,便道,“我也不过是为着‘迫不得已’四字罢了,竟不知自己为何而来,又该从何而去,倒想向二位讨教。”
跛足道人道,“这却难知。只是你如今已有些运数合终之相,虽有真龙宝光持护,我看亦难长久,总在一两年内,必有了结。”
贾环听得他话里的意思说得自己竟然只剩一两年的性命,也不知该不该信,仍问道,“那不知了结之后,我是回归原处,还是怎么样?”
跛足道人摇头叹道,“从大千世界至小千世界好来,从小千世界去大千世界却难去了。”
又再三问询,二人只说不知,贾环见大概问不出什么,自沉默片刻,倏尔笑道,“这倒也好,大约从没人似我这般,还能知道自己何时了结的了。”
癞头和尚笑道,“施主倒十分有些慧根,不若就此随我等去了,或者另有奇遇也说不定,亦可免沉lun之苦。”
贾环笑道,“我并不是两位这么清静的人,只在这里等着罢了。”
跛足道人却道,“你的事我们也难断。我这里尚有一只寄生草,你且将它种下去,看什么时候开花结果,并籽落草凋时,便是时候儿了。若在此前我二人能悟出其中玄机,少不得回来助小公子一臂之力。”
贾环将那颗绿豆大的种子接在手心里,还欲再问时,二人皆复作疯癫落脱之态,大笑中推了门扬长而去,隐隐听见外头好了歌之词传来,从窗户里望见也并不觉他们走得多么快,只是数息之间,人影已变成了两个小黑点儿,倒叫酒店的伙计们看得瞠目。
贾环心内犹疑不定,也不确定这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说的有几分准,但看二人并无恶色,就将种子放进荷包儿里,自回了荣府,墨砚、青箫忙迎上来道,“可回来了,老爷使人问了好几遍了,那两个和尚道士让我们去打发了不成,何苦自己跑一趟?”
因听这话,贾环便知那二人没再来寻宝黛,想是去回复那警幻去了,也不多说,满腹心事的仍进府里陪客不提。
至晚间回了山庄,贾环让山庄里的花匠找了个花盆儿,将白日里跛足道人给的种子种下去,放在书房里案头上,看得秀云等笑道,“从哪里得了宝贝来了,院子里开了那么多兰花芝草的,也没见这么喜欢的。”
贾环只让花匠小心照料,并吩咐,“虽不是多名贵的花,但十分要紧,别养死了。”众人便都笑应下来。
另有贾府这边喜筵摆到第三日上,仁敬王府忽然派了辆车,让四个丫环婆子伺候着送宝钗回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