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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尤其是在看到众人对自己关心的眼神后,乐天真就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辞行的事情了。
虽然说当初来匈奴算不上是什么心甘情愿的事情,可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对于这里的每个人,甚至是一草一木,她都渐渐的有了感情。猛地突然要分离,说不难过,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她充满了童年回忆的地方,真的一下子要走,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可是没办法,谁让咱有个那么不靠谱的皇帝陛下呢。三岁的娃娃都能推出去定亲,这不摆明的坑害良家少女呢嘛。定亲也便罢了,居然还是个那等恶毒之人。万一真要是让那家伙拿自己做条件威胁了将军府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还成了那千古罪人?
于是,咬咬牙,乐天真还是弱弱的对着众人道:“那。。。那个。。后。。后天。。我准备跟随我大哥回京城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还很安静的毡房,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几步上前抓住乐天真的手,乌兰那一双本来就很有神的大眼睛,更是瞪的比铜铃还圆:“塔塔,你疯了是不是?在这呆的好好的,你干吗要跟你那什么劳什子哥哥回中原去啊?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打死我也不同意你离开这里。”
歉意的反握住对方的手,乐天真沙哑道:“乌兰姐,其实我也不想离开这里。但是有些事情,我是必须回到京城解决的。你不是经常说,人就应该活的问心无愧、坦坦荡荡的吗?可是如果这次不回去的话,我怕真的等到出事了的时候,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你难道希望我以后一辈子都活在自责和内疚之中吗?”轻捏了捏对方气的圆鼓鼓的腮帮子,乐天真嗤笑出声:“好啦。。好啦。。以后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被你这么一弄,怎么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弄的我都有点想哭了。”
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乐天真又转身对站在一旁一直Yin沉着脸的无崖子恭敬的道:“师傅,塔塔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决定是有点仓促了。之前没来得及和您老人家商量,还请您见谅。”顿了顿,她又紧接着委婉的解释道:“这次京城之行,徒儿真的是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办,绝非只为贪图一时的享乐,请师傅尽管放心。”
轻抚着自己那长及胸部的胡须,无崖子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凝重之色。
“塔塔,你可知你这次做下的决定将会对你的未来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吗?”
轻颌首,在这一点上,乐天真早已在决定和冷凌夜回京的时候就已经想的明明白白的了。
自己当年是逃婚出来的,但由于年龄尚小,皇上应该也不会多加苛责将军府。可是如此一来,那些有心和将军府作对的宵小,就免不了在这婚事上添油加醋一番了。想来将军府这几年应该也是免不了各种流言蜚语的打击。一人成木,二人成林。说的多了,就算是假话,有可能也会成为杀人的利器。将军手握兵权,本来就是被皇家所忌惮,如果再连皇帝对臣下最基本的信任也都失去了的话,那将军府可就真的是寸步难行了。
一叶孤舟,如何去承载那滔天翻滚的巨浪呢?
而这种种结果虽然必然会发生,可是自己却偏偏成了那将事情加快了的导火索。
如果事情还有挽留的余地,那自己或许还能享受到那来自亲人之间的天lun之乐。怕就怕在,将军府的内院也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春水。既然乐思语能在上一世帮助七皇子来姤害六皇子和皇上、贵妃,那想必大伯父和大伯母肯定也是参与其中了。
就是不知。。。。祖父在其中充当了个什么角色。
誓死保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助纣为虐。
人家都说前世因、后世果,看来也并非是没有道理可言。冷凌夜的涅槃重生,岂不是充分的向全天下的人证明了老天爷也是偶尔会大发慈悲的吗?既如此,那上一世的一切恩恩怨怨,这一世是否通通都会得到应有的奖惩呢?
而将军府又会不会成为冷凌夜的第一个刀下鬼?
浑身打了个冷颤,乐天真已经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下去了。两边都是自己的亲人,无论哪边受伤,自己都不会无动于衷。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尽一切的可能来化解那将要充满硝烟的战场。于是,咬咬牙,乐天真坚定的对着无崖子说道:“师傅,这八年来多谢您对塔塔的教诲,您的大恩,塔塔一定会铭记于心的。至于京城。。。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且。。。我不希望等事情成定局后,自己将来再来后悔。”
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崖子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收了个好徒弟还是该替这孩子将来要面对的磨难而难过。
将军府逃婚的七小姐,这可真是个要命的身份啊。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偶然听见了这丫头说的梦话,说不准还真就能被她给蒙混上一辈子了呢。后来细细拷问才得知,这丫头居然胆大包天的敢逃婚。
其实最让无崖子惊讶的并不是她逃婚,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