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的快感,他一路回到公寓时都在想,只有一公里,是不是太短了?应该把他绑在车子后面拖着跑才对。
得到一个年度大奖,对于新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好的开始。加上电视台为他特别打造的个人节目,莫八觉三个字俨然已经成为了新晋艺人中的领头者。可惜的是,他在得到这些殊荣和越来越多的通告机会之外,却跌破众人眼镜地辞掉了的主持,理由是与节目编导交流不良。
对此,网上民间哀声遍野,电视台官网上怀旧帖、掐架帖、叫骂帖层出不穷,节目编导在一片骂声中表示深深的遗憾,然而也没有做出挽留,毕竟这样难搞的主持实在有些费神,但此后面对着持续低迷的收视率,他的内心到底流没流血……或者流了多少血,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虽然到处都是一片怨声载道、乱七八糟,但当事人却始终以一种超然世外的态度去面对公众,说到底干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差别,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他们到底还要在这里坐几个小时?
NICK已经乱没形象地倒在椅子里睡了好久,口水都流在了领口上,莫八觉叹了口气,第一百三十八次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足足三个小时,传说中的国际超级鬼才大导演韩安仍然没有出现。
据说在新片选角上面,他已经PASS掉一大批要名气有名气要后台有后台要脸蛋有脸蛋要演技有演技的艺人们,上次星钻奖颁奖典礼突然让他对莫八觉产生了兴趣,所以之前PASS掉的那一长串,大概就是为了莫八觉的出色做背景的……这是NICK的原话,而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就开始撒欢地睡,因为韩安不守时是出了名的。
莫八觉对NICK的睡功表示十分钦佩,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高雅的咖啡厅,或者安静的酒店,而是一家充满重金属摇滚乐、还有裸男裸女在台上跳脱衣舞的酒吧,台上一群妖男妖女们,衣衫凌乱发丝飞散,围绕着中间那个狂野的青年跳得火热,动作更是色情得要命。
在莫八觉的脑子里,那个韩安已经从三十多岁的有为青年降格到了三十多岁的猥琐中年,秃顶额头冒汗,还会神经兮兮地掏出手绢来擦的那种……呃,这好像是陈导-_-
时间又过了近一个小时,台上那个英俊得邪气的青年还在卖力地扭动着腰,时而朝自己所在的位置抛个媚眼,莫八觉漠然地扫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喝茶。
即使是把安燃拆骨剥皮吃下肚的现在,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同性恋。除了安燃之外,他没喜欢过什么男人,当然也没有喜欢过女人,一开始遇到安燃,也只是觉得他很有趣而已。
孩子一样地闹别扭,嘴硬心却软,似乎还总是想做个坏人,这样的安燃让他不自觉地就当成了莫莫一样去照顾,却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调。
坏孩子总是不讨大人喜欢的,于是就越要叛逆地去做些坏事情,自暴自弃的同时,也是在换了方式去示弱,想要求得一点点关注……有时候站在一旁看着,就会有点心疼。
日积月累,心疼慢慢变成了心动,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远处有人开始向自己这边走来,台上的舞男突然兴奋得两眼放光,竟不顾一切跳了下来朝那人迎了过去。
莫八觉挑了挑眉,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帅气青年不羁地笑着,随手接住扑过来的舞男就是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周围口哨尖叫声一片,莫八觉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这个人,他似乎在颁奖典礼上面见过……自己说完得奖感言下台之后,一片死寂中,只有他笑得狂妄又放肆,让人想忘记都难。
果然,亲吻之后,青年便揽着舞男的腰往自己这边走来,很快就到了眼前,大喇喇地拉开椅子坐了上来,顺便让舞男坐在自己的腿上,笑眯眯地道,“久等了,我是韩安。”
莫八觉看了看手表,距离约定的晚七点,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你没事就好。”
韩安不解地眨眼,“没事?”
莫八觉随口道,“四小时零十六分,我以为你出了车祸。”
“……”韩安的脸色开始发黑,一脚踹到了一边NICK的椅子上,“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NICK吓得一个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莫名其妙地左看右看,“地震啦?”
“我还车震呢。”韩安没好气地道,“口水要流到地上了。”
NICK急忙擦擦,顺便白了他一眼,“许你摆架子不许我睡觉?四个多小时,刷新纪录了,大导演。”
“抱歉抱歉,今天比较倒霉,早上起床踩狗屎,车子又半途抛锚。”话是这样说,他的脸上倒是一点都没有抱歉的表情,眼睛倒是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莫八觉——这人从头到尾,除了诅咒自己出车祸那句话之外,就再没任何表示。
“早上踩狗屎跟迟到有毛关系?”NICK斜眼看他,“你当你家那条金毛猎犬拉的是强力胶,能把人黏在地上动不了的?”
“……都说了我比较倒霉,你就没同情心的?”
“同情你还不如同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