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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速去一趟齐王府,传皇后的话,她在产后休养,身子无恙,过些日子再与他见面。”贺云开说罢,温存的凝视着谢韫舜,询问道:“可以吗?”
“可以。”谢韫舜从善如流,希望事情商议的顺利,暂缓一个月无妨。
木桃立刻去办了。
在贺云开耐心而坚定的恳请下,以及他无微不至温暖悉心的陪伴中,谢韫舜足不出祥凤宫的药理调养了一个月,身子痊愈,气色红润。在此期间,贺元惟疑惑的多次催促见面,她多次亲笔写信件缓推。
再过两日就是立春,这日午后,谢韫舜一袭白鹤冬袍,乘着马车到了齐王府,微笑着走进正殿,面见贺元惟。
她突然的到访,贺元惟倍感惊喜,她映入眼帘时,他的眼睛霍然明亮,迅速的打量她,她落落大方,神态安适从容,气色很好,眸中带着安逸的笑。
望向兢兢业业的功臣,虽有日夜Cao劳的疲惫,气场一如既往的光明尊贵,谢韫舜亲切唤道:“元惟。”
扫视过随她而至的澄明公主及侍从们,贺元惟的神色恢复成恰当的沉稳。
此次出京数月,贺元惟寻访多位隐士,成功的请出三位,任国堂傅士传道授业,乃社稷之幸。尚有几本经典未择到合适的傅士。
二人闲聊几句后,谢韫舜道:“皇上同意了让谢远川统掌天下兵权。”
贺元惟沉着的问道:“能兼领兵部?”
谢韫舜道:“暂且只协助兵部整顿兵役制度即可。”
贺元惟道:“也好。”
谢韫舜冷静的道:“元惟,赋予你辅政权,明确昭示,如果你和皇上的意见不一致,皆以你的意见为主,如何?”
“他不同意摄政权?”贺元惟的意料之中。
“他非幼帝,若设摄政王,名不正言不顺。”谢韫舜道:“赋予你的辅政权,权力几乎等同于摄政权。”
几乎等同于,仍不是真的等同。其中差异,彼此一清二楚,贺元惟察觉到她不是在跟他商议,而是在告诉他这个决定,他便说道:“我依你,我会说服谢义大人释权。”
谢韫舜心中一喜,顺势道:“我不想急于册立明榰为太子,想给所有皇子同等待遇的教育,凭优册立太子。”
贺元惟了然的道:“你对他言听计从了?”
“嗯?”
“这是他的主意。”
谢韫舜承认道:“是他的主意。”
贺元惟很明智的说道:“他不急于册立太子,是避免成为太上皇。”
谢韫舜神色如常的道:“我不想急于册立太子,是想让更优秀的皇子继任大统。”
发现她决心已定,任何劝说无济于事,贺元惟沉声道:“他的用意很明显,我无意跟你争辩,我依你,支持你就是了。”
谢韫舜默默审视他,他果真因为她的状态安适,就事事爽快的支持她?
贺元惟看出了她的思量,直言不讳的道:“诚如你所揣测。”
谢韫舜眼帘一垂,郑重其事的道:“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贺元惟若无其事的一笑。
谢韫舜离开齐王府的次日,两道震惊朝堂的圣旨于早朝之上颁布,颁布之时,皇后仪态万方的立于高坐龙椅的皇帝之旁。
第一道圣旨,经皇上和皇后一致的决定,任命谢远川统领天下兵权,协助兵部尚书整顿兵役。置两块兵符,兵符合二为一,方可调兵遣将。
第二道圣旨,经皇上和皇后一致的决定,暂缓册立嫡长子为太子,所有皇子享有同样教育,凭优册立。
朝堂震惊在于强调是帝后一致的决定,起初是皇后主张,皇帝赞同。后来是皇后颁布懿旨,皇帝朱批、盖御印。如今,是帝后一致决定。
翌日的立春迎春大礼,正中众人预料,如去年一样,帝后一起率宗室百官出城祈福,帝后的感情融洽被众人看尽眼里。贺元惟和谢义一左一右,紧随帝后而行。
在迎春大礼的赐谷于百姓时,又一道圣旨颁布,经皇上和皇后一致的决定,鼓励百姓开垦荒地播种,不仅前两年的谷种由朝廷赏赐,而且免收八年赋税,各郡县每三月需上报当地开垦荒地的情况。
朝野即惊又喜,帝后此举措贤明,真正切实的恩惠百姓。
谢韫舜很清楚,这三道圣旨能顺利以这种方式颁布,得益于贺元惟,只有他能轻松说服爹。
立春之日当晚,秉烛长谈,贺元惟成功说服谢义释权,回到御史大夫之位,辅政权让给贺元惟。
经过贺元惟和谢韫舜的商议,谢义的释权自然要突显谢韫舜,便是:在皇后主张下,谢义主动释辅政权,并在皇后的主张下,皇上和皇后一致决定,授予贺元惟辅政权。
用一道圣旨,使辅政权平稳、毫无间隙的禅让。载入史册的将是皇后明德,谢义明哲身退。至于授予贺元惟辅政权,是帝后的知人善任。
然而,这个商议的结果告诉贺云开时,他波澜不惊的提出了一个更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