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的时候,忽然有人向我迎面赶来,他一身书生打扮,甚是儒雅,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拱手问道,“阁下可是白醴姑娘?”
“我是,你是何人,如何知晓得我的?”
他面容有些匆忙,却不失温和。
“是花兄弟告知我的?”
“花稻吗?”
“对,刚才西街那边有人当街纵马,险些将我踏伤,是花稻兄弟制服了那匹野马。不过,那纵马人见花兄打伤那马,便命几个小厮围住花兄,都是我连累花兄。”说着,他一脸懊恼之色。
“他叫你找我来干什么?”
那人面色有些为难,“说来惭愧,花兄为救我而打伤马匹,那赔偿费用该是我出的,可是,在下实在囊肿羞涩,花兄被他们死缠烂打,脱不开身,就特意命我来寻你。”
我暗道,花稻怎么不一会就跑那么老远了。我犹豫地盯着才做了一半的糖人,那书生见状就问道,“姑娘可是脱不开身?若是你不嫌弃在下,在下愿为姑娘跑腿。”
我瞧他有眼色,便兴奋地将糖人的钱取出,然后将荷包递给他。
一直旁观的小贩来了一句,“你怎么认出这姑娘的?”
我也心中疑惑,“对呀,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他脸上一红,不好意思道,“花兄说姑娘穿一身蓝衣服,那衣服甚是华丽,好似,天仙下凡一般......”
他话说一半,便讷讷不言。
我心中高兴,就叫他快去给花稻送钱去吧,等一会儿叫他过来找我。他双手一拱应下,之后,步履匆忙离开。
小贩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手中活计。
糖画出来后,我站在原地等了花稻一个时辰都没等到他影子,最后,小贩收摊,路过我身边时候,迟疑道,“姑娘,那书生你不认识,不该给他钱包的......”
说完,他撑着扁担离开。
我想起花稻给我算的卦象,心中一惊。等日薄西山之际,花稻找到了我,不等他开口,我便询问,“钱包呢,可在你身上?”
他不耐烦道,“什么钱包,不一直在你身上吗?”
我心一沉,“你可有为救人而当街伤了马?”
他笑,“我这才几个时辰不见你,你说什么疯话?”
我暴怒,糖画的木棍随即被我折断,“我被骗了!”
第26章 第 26 章
又是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竹林沙沙摇曳作响。
李重阳又在这样一个极其风雅的月色携酒前来,对抑郁寡欢的我来说,好似一阵及时雨。
于小野炒了几个下酒菜,我们四个正好凑一起,一醉方休。
李重阳这是初次与于小野见面,我变将她介绍给李重阳认识,之后,我就和他说起了前几日下山,自己是如何被骗之事,李重阳闻言,面露同情之色。
瞧他这般姿态,我郁结在心中的不甘之情重新翻涌,以头抵在石桌上,捶胸顿足,哀嚎不已。
“我恨啊,好恨——”
“该,活该!”花稻笑得幸灾乐祸,我歪头瞧他,见他手肘撑在桌上,轻酌醴酒,好不自得。
我蹭的坐直,火气直冲脑门,“花稻,你瞎说什么风凉话,别忘了,那可是你的银两?”
花稻睥睨我一眼,然后伸出右手,若无其事地清理手指甲中并不存在的污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况且,被骗钱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平白被你丢了钱包已经够惨,还不允许我笑上一笑咯~”
“阿醴姐姐,我听阿伯说过,他儿子随着众人外出时候,曾被人半路劫持,抢了银两。有些不从的人,竟被那强盗一刀砍死。你还好只是丢了银两,权当长个记性,人没事就好。”于小野坐在桌边小声安慰着我。
她虽这般宽慰我,可我郁闷之情半分未消,我又不是遇上了强盗,那是骗子骗走我银钱。可恨那人一副风度翩翩的书生模样,却偏偏是个不折不扣的鸡鸣狗盗之徒,我只恨自己瞎了眼,竟然看不出他的本性。
而那小贩又曾提醒我一二,我自己又是学了相术的,竟然生不出警惕之心,看不出他是好是坏,真是该自戳双眼谢罪。
花稻轻哼一声,继续火上浇油,“她可不是遇上强盗,是自己没张脑子,被人家给骗了。”
我被他这一席话气的继续捶胸顿足,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气得喘不过气来。于小野又不断宽慰这我,好说歹说,可我到底是意难平。
李重阳一直不轻不重地微笑着,不时温热的长手轻抚我脊背,给我顺气,直到我们谈话暂止,他才侧过身子,凑近我,对我眨了眨眼,“阿醴,以你之言,那书生也着实厉害,你也不算亏。”
我心中一奇,不知他何出此言,“那书生怎么厉害了?”
他淡笑,“你说,他见面便直呼你名姓,又知晓花稻名字。可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蹙眉,静静思索着,“那贼人定是偷听了我们谈话,才知晓我们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