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关主事家走了水、关斯杰也死了之后,仙公教那几处联络点里的人都闻风而动、相继出逃,又相继落进了阿辰他们手里,这些产业也是杜家的罪证之一,总不能白白丢了不要。”
“只有人证物证全都在手,再多也不嫌多,杜家才再无翻身日。”
锦绣当然知道方麟手中很有些杜跃海的亲笔书信,外加上罗九等人的证供,以及她五叔陆续得到的杜谦手书,已是足以坐实杜家与江南派的勾结。
可江南派的逆贼那么多,又有哪个像杜家这样野心之大,连着仙公教都想收入自家麾下,从此只听杜家号令?
这就更别论杜家还曾巴巴的将杜晓云送到容府来,这其中的Yin谋到底有多大、令早些日子的锦绣想都不敢想。
那时她可才回容府呢,她哪里知道杜家竟是这么一个肮脏底细?不但勾结了江南派,还惦记做那仙公教的总教主?
锦绣自也不会饶了杜家,也便早早就开始布局,只想将杜家钉得死死的才罢休。
却也就是连翘领命前去叮嘱阿丑、再回到馨园后,就给锦绣带了个消息回来,说是方麟早些日子派去扬州的人终于来信了。
“因着方大人如今并不在京城,扬州的来信便送到了阿丑手里。”
“小姐看是由您替方大人打理打理,也免得耽搁了那头儿的差事,还是等着方大人回来再说?”
锦绣听罢这话却没在连翘手里瞧见那所谓的信,再瞧连翘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尴尬,难免便有些疑惑。
阿丑既是连信都没打算给她看,她就算再想替方麟拿个主意,或是了解了解扬州那边的风向,她又能怎么办?
再说连翘的脸色这么尴尬,岂不已是叫她明白、连翘这丫头夹在她与阿丑之间有些难做了?
她就摆了摆手道,方麟走时必已交代过阿丑怎么应对扬州来信了,我就别随便掺合了。
“他若是早叮嘱阿丑到时尽管与我商量,阿丑又怎会不叫你将信带回来给我瞧瞧。”
“我知道你本是我的人,也就难免想要多替我着想些,譬如若能帮着我替方麟打理些事务,将来我在他眼里心里的分量也会更重。”
“可你也别忘了,将来你与阿丑才是一家,你也不能为了我便叫他为难,叫他违背他主子的交代不是?”
谁知连翘闻言不但不羞,也没悔意,反而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脚:“小姐您是不知道,方大人派去扬州的是、是阿紫!”
“奴婢听说那个阿紫……那个阿紫一直很是仰慕方大人呢,当年才刚十一二岁便已放了话,说要服侍方大人一辈子呢!”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青梅竹马
“小姐就不怕、不怕那阿紫这回扬州之行立了大功,又借着这个功劳提出什么非分之想来?”连翘又急又气。
其实连翘本也不想这么评价那个阿紫,尤其她连见都没见过那人,本不该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是谁叫阿丑接了那封信后再看罢,脸色就奇奇怪怪的?继而便对她有些欲言又止?
锦绣这才笑着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那个阿紫想要服侍她主子一辈子……这些话,是阿丑亲自跟你讲过,还是阿寅哪个和甘松说过,甘松又学说给你听的?”
阿丑既是收了阿紫的信,却也没叫连翘带来给她看,一来定是方麟早有交代,二来也和阿丑的性子有关。
阿丑一向很是沉稳,只要他自己能料理的事儿,绝不会再烦二主,也绝不会喊苦喊累发牢sao。
锦绣可不是并不信阿丑会主动和连翘说过什么,譬如大长公主府的哪个丫头对方麟有念想儿?
倒是阿寅比阿丑的年纪还小些,性子也有些跳脱,那小子才像是个暗中透露出这些话的人。
连翘听得锦绣如此发问,这才突然明白过来,敢情她这是将阿寅和甘松卖了个干干净净。
方大人可是阿寅的主子,阿寅那小子哪有和甘松好上了、便跟甘松暗下里这般编排自家主子的道理呢?
而甘松既是服侍自家小姐的,得知了这事儿却不曾主动对小姐讲,反而只是悄悄告诉了她连翘,如今又被她傻呵呵的喊破了,这、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就更别论她可不止卖了甘松和阿寅,就连阿丑刻意瞒着小姐这些话,却被她这般轻易戳穿了,这是连着阿丑也被她卖了呢。
只是连翘也不后悔——只因不论甘松还是她连翘,这条命都是三爷给的,这身本事也是一样,当然最近几个月也跟小姐学了不少。
那她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紫一个丫头竟敢给自家小姐添堵,还妄想服侍方大人一辈子。
那阿紫可是自幼就给方大人当丫头的,忽略了下人的身份、说是个青梅竹马都不为过,这不是欺负人么?
如今她能早早道明此事、再叫小姐尽早应对起来,总比将来再叫小姐措手不及、甚至吃了那丫头大亏的强。
锦绣又怎会不明白连翘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