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长眼不长心、只剩下一条长舌头的仆妇来,岂不是正好撞到她手里,替她又将这个后宅清理了?
却也就在锦绣带人去替肖姑姑收拾西偏院的时候,宋妈妈就领了个人来寻她了,说是从方府来的。
锦绣抬眼一看,原来这小丫头正是在方府车轿厅里、告诉她方夫人身孕的那一个,若是她没记错,这丫头就叫风铃。
“你怎么来了,是你们老爷打发你来的,还是你们小姐叫你来的?”
锦绣当然知道风铃是方麟的人,可方麟如今不是没在家么。
那丫头忙笑着给锦绣施礼,又连声回话道,是自家老爷叫她来的:“我们老爷让奴婢告诉三小姐说,蒋家那位大爷蒋达回到京城四五日了。”
“蒋家那位尚书老爷既是奉旨南巡不在家,蒋六爷又才刚没了没多久,蒋大爷归京后也便除了述职等公务、一直闭门不出。”
“我们老爷还当这位蒋大爷知道蒋府不好了,这才没再旧事重提,本来正巴不得不与他有什么走动呢,谁知道蒋大爷今儿就来方府吊唁了。”
“我们老爷便叫奴婢来讨小姐一个话儿,问问他该如何应对那位蒋大爷。”
言外之意便是那蒋达又一次亲口给方麟他爹做了媒,说的还是宁王那个庶女。
锦绣难免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位准公爹连这等事儿都要打发人来问她,这哪里是将她当成儿媳妇了,这是将她当娘了吧!
这世上哪有准公爹被人做了媒、还要跟准儿媳讨个主意的道理呢?
只是她心里虽然这么想了,却也不能真不管方文安不是?
毕竟那蒋达说的可不是别人,而是宁王的庶女,而那宁王哪怕只是被江南派利用了,被强拉着扯起的一杆大旗,方府也万万不能跟他搭上一点点干系。
这就更别论那出头说媒的还是蒋达,哪怕说来的是个真正天仙,那天仙背后也一定有鬼。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一首情诗
锦绣便索性叮嘱风铃道,你回去尽管告诉你们老爷,他若是实在想不出回绝蒋达的主意,就叫他尽管拿着容府的名号回绝对方就是。
“那蒋府虽是我们容府的姻亲,还是我父亲名义上的舅家,可蒋家也该知道,他们家在我们容府三房眼里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因此上那蒋达既敢给你们老爷说媒,就得想到你们老爷将来的继室该当如何与我相处。”
“那蒋家这是生怕将来的方府内宅太清净不成?”
“你就说这话是我说的,方府既然和容府成了姻亲,就不能再跟蒋家有什么瓜葛。”
锦绣当然不怕这话若被方文安照实说了,会不会惊动蒋达。
只因她说的已经很清楚了,那蒋家早就该知道,容府三房是怎么看待蒋家的。
这个看待并不牵扯朝堂,也不牵扯任何公事,说得只是容程与蒋氏这个继母一向不合,蒋家若敢说他们并不是心知肚明,那纯属装孙子。
至于方文安到底会不会听懂她这些话的意思,又到底会不会如实照说,她却管不着了,只是她也能够保证,若是她这个准公爹够听话、那便真是个聪明人,她将来也定会督促方麟好好给他养老。
风铃忙笑着应了,临走前却也不忘悄悄往锦绣手里塞了个东西。
等这丫头被宋妈妈送走了,锦绣便连忙打开那个纸团,却是一看之下便有些惊喜、也有些惊讶。
这不是方麟的字迹么?难道这是方麟给她送来的信?
怎么阿丑几个明明都在容府呢,他却将信发到了风铃手里,又叫这丫头给她送来?
难不成是他明知道容府周围已被安插了眼线,这眼线在最近几日还越来越多,这才不敢将信径直送到阿丑手里?
不过等得锦绣再将那信上的话全都看罢,她也便纳过闷来,原来这并不是方麟新从京外给她发回来的,而是他临走前便交给风铃的。
至于这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锦绣却是看罢就打算彻底将这内容咽到肚子里,抵死都不会跟外人讲半个字——哪怕她自己个儿的心里已经像是喝了一大罐子蜜糖。
只因这些字迹全然不关什么大事小情,却是一首情意绵绵的长诗;锦绣完全无法想象,像方麟这么个口口相传的煞神……竟能写出这么些文字来。
那这话若被她传出去,岂不是叫人对他刮目相看?他以后还如何打着煞神的旗号大杀四方呢?
……想来也正是方文安张口便拿着他既与容府三房结了亲家、便不会再应下蒋府任何一人给他说媒这种话回绝了蒋达,蒋达竟然就在第二日一早又来了容府、说是来给二nainai齐氏吊唁了。
锦绣得了外头传来的消息便忍不住冷笑起来道,她二伯母说起来也没了二十多天了,蒋府这还是头一回来人吊唁。
“这家人若是真拿我们容府当姻亲,怎么早没来过半个人?”
“看来蒋家这是不单想要跟三房兴师问罪,问问我们为何阻拦他们家给方二老爷提亲,还想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