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间,又是一年过去。
“什么?你说我兄长他,他中了风?卧床不起,不能言语?”
殿内,头戴七凤钗的贵妇人横眉怒目,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都已经一年多了,要不是本宫派人去业城探望兄长,这消息是不是还传不到本宫这儿来?”
这位贵妇人正是信王继妃姚氏。
只从一年前,姚利光去了业城,除去开头一月,她就只收到过一封不冷不热的平安信。
“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姚氏指着跪在地上的人大骂。
跪在地上,身上又是水又是茶叶的人大气不敢多喘一口。
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无奈啊!
他们的人在业城中了大公子的暗算,一下子就折损了大半,余下的都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中了风的姚将军,一群人都被软禁了,也就是有个吃喝。
就算想送信,也送不出来啊!
谁能想得到大公子是那般厉害的人!
如今他们能来报信,也是因为大公子不知道发了什么善心,给他们的自由多了一点。
他们才能趁机跑回王城来给继妃送信啊!
“属下该死!但是,但是大公子他,他十分厉害啊!”
他添油加醋地把在业城的遭遇给诉说了一遍。
听得姚妃是脸色黑沉如墨,差点把牙根咬断。
“那个贱人生的天煞星!”
“当时不是说就要死了!怎么又活了过来!”
她可是花了重金,买到了南洋奇毒,又收买了业城府衙的人,这才能得手的。
这贱种,怎么地如此命大,不但没死,还反坑了她姚家一把!
她的大哥啊!可是她们姚家的顶梁柱啊!
正文 第98章 震怒
“娘娘……”
那声哭号由远而近,没多大会儿的工夫已经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只见一个宫装女子径直冲了进来,面上梨花带雨,可不正是姚妃?众人纷纷躲开一条道路,欠身行礼。
北原不似南边,礼教不算严格,况且信王称王也没有多少年的工夫,因此内外的界限便没那般分明。
“大王,大王!你要替姚家做主啊!我那可怜的大哥!”
“是高策,高策故意装病,诱使我大哥去了业城,结果在业城他又跟胡人勾结,害了我大哥!”
“大王的旨意传下去有一年多了,高策就借病不归王城,其实,其实这心里早就想借机反了!大王啊!再放纵他下去,怕是咱们都要被他给害了!呜呜呜……”
众臣虽有姚氏一系的,但自从姚妃的四王子丧命之后,姚氏系的人暗暗地脱离了不少。
眼下姚氏看着虽然还得宠,但倒底年岁渐老,又无后嗣在,未来估计也没什么前途。
“呃!”
一个人影突然扑过来,信王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这议事的书房,那可以说就是小朝廷的御书房了。
被个妇人这么哭哭啼啼地打扰,若是只有他们夫妇两个也还罢了,偏偏还是在这么多的属下面前,信王那丢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待瞧见是表妹姚妃,信王的脸色略微好些……
然而再一听她哭诉的内容。
信王的脸色已是黑如锅底。
“王妃,且慢慢说!莫要一时激动,胡言乱语!”
这长子要反的话,岂是随便说的?
更何况长子病重难愈,他便听了姚妃的话,将姚利光派去接手业城,在道理上来讲,还是有些不地道的!是以长子病重难以成行回到王城,他也没有深究,想着反正长子不能理事,总要想办法回王城治病的。
姚妃一把揪住了信王的衣袖,哭道,“大王,我说的都是真的!高策起了反心,抗旨不遵!还勾结胡寇,将我大哥身边的亲随杀了大半,害得我大哥中了风,还被软禁在业城的驿馆……如今是一个亲随冒死跑了出来报的信啊!”
“我早就说过,那就是个狼崽子!天性Yin狠的!我那可怜的棠儿啊!”
信王黑着脸一甩衣袖,沉声而喝,“来人!还不把娘娘扶回寝宫?”
他心里自然也是又惊又怒,长子自从上回江南一行,跟四子的死脱不了关系。因此这才重重惩罚了他,也是觉得以长子打小的性子来看,温厚有余而果绝不足,想来四子之死并不是长子直接所为,而是四子有难,长子见死不救,他这才听了族人的话,放过了长子,将其放逐到了破败的边城业城……只是没想到此举居然激发了长子的长干,真的将业城给治理好了。
但信王也没多在意。
一个小小的业城他还没放在眼里,诸子争权他也是时压时放,狼崽子嘛,就要有些血性,不然如何能随他征战天下,一统中原?
而诸多儿子里,他最不看好的就是长子了!
个性温软不说,还同他不亲厚,而且那个长相,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