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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松开我,笑道:“下一次,焉知又是在何时?在何地?”
我轻轻说道:“或许,是在浩闹繁华的街市,熙攘人群中,你与我擦肩而过;又或者,是在夕阳深照的苍苍竹林,萧萧风声掠过竹枝,蓦然回首便再相逢……”
白玉堂紧接说道:“到那时,我不会再放开你,无论你的身侧是谁,定将你带走!”
我笑道:“如此,便一言未定!”
我与白玉堂娓娓描绘着悠远未知岁月,仿佛当真会有一段这样美好的时光在等待着我一般,然而我知道,这样的时光,其实不会存在。
敛了笑意,白玉堂忽然正色道:“简心,如今你离开开封府,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一怔,不由道:“我想回家……”
白玉堂郑重点头道:“好!我护送你返回越州便是!”
我心中苦笑,复又道:“只是,在回去之前,我还有朋友要见,白少侠,明日可否劳烦你护我去跟她见个面?”
白玉堂慷然答应,想了想,复又道:“夜深了,早点歇息吧!简心,今夜我在这里,无论是开封府的人,还是天蚕教之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再来打扰你!”
我看着他,不由满怀感激。鲜网。这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他给过我一个机会,让我拥有选择的尊严。
次日清早,我欲前往梅公主的驸马府。梅公主已于去岁出嫁,适千卫将军之子,太后与梅公主自来感情非同一般,便于京中赐建驸马府,只为得以时常相见。第一时间更新 白玉堂只道我是返乡之前欲以旧友话别,不疑有他。
出了院子,与白玉堂尚未行至巷口,遥遥便见有一人在伫足等候,我的心猛地一跳,待走近定睛一看,不由顿住,瞬间已几乎不能呼吸。明净清洌的晨光里,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卓然身影,着一身寂寂蓝衣,带一抹眉间凝重忧思,似已等我良久。轻寒的晨风这样萧瑟,他却依然是我的吹不散的迷离旧梦。第一时间更新
展昭不曾想白玉堂会与我一同出现,不由微微一怔,很快又敛去惊愕之色,见礼道:“白大侠,久违了!”
白玉堂冷笑道:“展大人一早前来,有何公干?”
展昭笑笑,并不答话,他的目光掠过白玉堂,停留在我身上,开口唤我:“简心!”平静的声音里,有着我能感觉到的责备与担忧。鲜网。
我默然看他,心却在瞬间痛了起来,痛得仿佛轻轻一碰,便会落下一滴滴酸涩的泪水。
苦苦强忍住心中的痛不语,却听他沉声道:“简心,跟我回去!”
一语未了,白玉堂已断喝道:“展昭,你休想!”
展昭置若罔闻,然而再看向我时,眉峰已蹙。第一时间更新 我微笑道:“展大人,你想带我去哪里?”
展昭凝眸看我,答道:“开封府!”
我轻轻说道:“展昭,开封府,我已经跟你回去过一次了,而这次,我不会再跟你走!”
展昭眼中隐有薄怒又起:“简心,你想去哪里?莫非,你真的想学那亡命之徒浪迹天涯,余生在东躲**之中度过吗?”
白玉堂冷然打断他:“展大人无需如此费心!我白玉堂虽不才,却自问尚能护她一个周全!想天下之大,未必没有一个弱女子的栖身之地!今日我既然在此,就断不会让你带走她!”言毕,轻轻将我推开。第一时间更新 伴随铿然一声,雁翎刀列光闪烁,赫然横于展昭面前。
白玉堂已抢先出招,展昭无奈,唯以巨阙相迎。一时间只见长剑破风,寒刀如电,二人一个白衣飘洒,有如轻云,一个蓝衣翩跹,矫若游龙。二人武功本不分伯仲,一时难分上下。我恐二人有所损伤,不由心中大急。正无措间,白玉堂一眼瞥见我,大声喝道:“简心!快走!”
我猛然醒悟,一咬牙,转身奔逃而去。谁知跑不过数里,便见有一群官府捕快打扮的人围将上来,却是刑部的所属。为首的捕头喝道:“看你还往哪里逃?”我心中惊疑,忙折身后退。那捕头率众紧逼,一面扬声喊道:“展大人无需分心,这丫头便交由属下来对付即可!”
展昭正与白玉堂相战正酣,皆未留意到此间情形。而我的心已一凉再凉,展昭,他今日竟真的是为来围捕我而来的吗?眼见再逃不过,我心中不由又急又怕。忽然一阵虎虎风声过耳,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阿心,平叔来了!”我惊的转头一看,只见平叔手持一节齐眉棍,已奔至我身畔,那王捕头复又带人一拥而上,只见平叔大喝一声,将大棍抡得如急风骤雨一般,生生将众捕快逼退,一面向我道:“阿心!快跑!你放心!平叔尚宝刀未老呐!”
我心中一热,不及多想,便趁此时机发足狂奔而去,然而跑出不远,猛然听到身后传来平叔一声惨呼,我伫足回头,却见平叔的小腿已中王捕头一刀,鲜血正汩汩而流。我心中急痛,喊了声“平叔!”平叔拼尽全力踉跄站起身来,一手持棍勉力将追捕我的捕快拦住,大喊:“阿心,快走!”话未落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