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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接过衣服,却不由迟疑踌躇起来,王朝催促道:“时机难得!简心,休再犹豫!”
我问道:“王朝大哥,你放我走,该怎么向大人交代?”
王朝道:“你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
大人一向治下甚严,王朝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总该不会……我蓦然一惊,抬头看他,道:“王朝大哥,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若不然,我宁愿不走。”
王朝急道:“你说!”
我道:“我要你安然无恙地在开封府等我回来!王朝大哥,相信我,我一定会再回来,一定会回来与你相见!所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等我回来,好不好?”
王朝一怔,深深凝视我片刻,亦郑重答道:“好!我答应你!”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留这一口气,一条命,在这里等你!”
我略略放心,忙背过身去,换了外袍,打扮成贩炭的小伙计模样。鲜网。王朝顺手帮我理了理,便带着我急急出了大牢,直奔后院角门而去。
正值傍晚,暮色苍茫。所幸一路无人阻挡盘问。行至角门,王朝将一包碎银塞至我怀中,便推我离去。我想了想,转身向他道:“王朝大哥,请你转告大人,展护卫身上的蛊毒,我会设法为他取得解药,请他不要忧心。第一时间更新 ”王朝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忍不住又问道:“王朝大哥,你相信我吗?”
王朝毫不犹豫答道:“我信!”
我固执追问:“为什么?”
王朝不加思索道:“我王朝所爱的,自然是这世间最纯洁最美好的姑娘,这样的姑娘,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我一震,眼中雾气又起,我轻唤他一声:“王朝大哥……”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是不是,在爱与不爱之间,原来有这样的不同?而我,时至今日,又还有什么可说?
王朝轻轻催促我道:“简心,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让开封府的人再找到你……”
依言转身离去,泪眼朦胧中忍不住频频回首,却看见王朝一直伫立在原处,直至我渐行渐远,再看不见他的身影。鲜网。
开封府的悠悠岁月,从此就这样离开,就这样告别,就这样永远记取,就这样永远相忘……
我并没有更好的藏身之所,所能落脚的,依旧是城中深藏于长巷的旧居。当我拖着伤痛未愈的身体回到旧居门前,看着熟悉的院门,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消耗殆尽,竟连推门的力气都没有,脚下一滑,身体一软,便身不由己倚墙坐了下来,缓缓闭上眼睛。鲜网。
一片冰凉的雪花,从天际悠然落至我的额头……竟然下雪了吗?我诧异地想,难怪王朝说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细小的轻如飞絮的雪花片片飘落,轻轻覆于我的脸庞,我的发梢,我的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黑,忽然我听见有一个熟悉慈祥的声音迟疑着在耳畔响起:“阿心?”
我睁开眼,却正看见平叔悲喜交加的脸庞,他颤颤俯下身便要来搀我,口中犹絮絮说道:“阿心,真的是你?你可把平叔担心坏了!”
我扶着平叔的手勉力起身,端详打量着他,多时不见,平叔愈见苍老了,鬓角已现苍苍白发,动作亦不似往日利索。鲜网。我心中酸楚,轻轻说道:“平叔,我回来了!”
与平叔相互依偎搀扶着进了院子回屋坐下,平叔便急不可待地问道:“阿心,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开封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只道你犯了死罪被包大人关押于大牢!我几次到开封府打听,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急都要急死了!幸好你回来了!可见这传言是一点儿也信不得”
我苦笑道:“平叔,传言一点不假我这次根本就是从开封府大牢里逃回来的!”
“啊?”平叔大惊,方才释然的脸庞瞬间又是满面忧色,他即刻回身警觉地锁好院门,追问道:“阿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道:“一言难尽!平叔,我是被人陷害的!”想了想,便将升堂时的情形组略说与他听。
平叔不听犹可,一听之下不顾年已老迈几乎一跃而起,急道:“阿心,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即刻起程,平叔护着你到北方找老爷去!”
我无奈道:“平叔,我知道你曾经跟我姨夫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可是你如何是展昭的对手?”
“展昭?”平叔一呆:“难道他会来亲手缉捕你?”
我黯然道:“这是他职责所在”
一语未了,平叔已气恼道:“阿心,展昭他不是好人!你为他做了这样多,他却这样对你”
我叹道:“平叔,你要公平些,展昭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为他做什么,我为他所做的,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又与他何干?千怪万怪,都怪不到他头上去”
平叔一怔,还欲再言,最终却只是一声长叹。
草草用过平叔做的简单的晚饭,我便与平叔各自回房。身体虽已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