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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心口一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回答。只听展昭缓缓道:“简心,一直以来,我对你如此信任,只想着即便是这天下人皆欺骗于我,你亦定然不会如此却不曾想,最后竟是你,一再利用我的信任,欺骗我欺骗世人你当真这样愚蠢?你以为你缄口不说,大人就查不出事实真相?简心,你我相处多年,难道,你真的要让我面对如此不堪的结局,让我终有一日,亲手将你逮捕归案吗?”
埋藏于心的悲哀原本是这样深,我看着他,轻轻说道:“若大人终能查清事实真相,那便是我的幸运。第一时间更新 可是我害怕那一天是这样遥远,我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等待……展大哥,就在不久以前,我曾问过你,你对我的信任,最终可以有多少?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不再相信我,你是否还会继续相信我?这个问题,你今日还愿意再回答我一次吗?”
展昭深深看我,眼中疑虑依旧,目光中的寒意却渐渐褪去,良久,我听见他道:“给我一个理由!简心,给我一个理由让我重新相信你……”
我温柔望着他,那样熟悉的俊朗的脸庞和眉眼,那样焦灼的期待的神情,让我心中又一次泪意泛滥。鲜网。可是为何如此奇怪,明明我这样想哭,唇角却依旧固执上扬,似不受我控制。鲜网。我微笑道:“展大哥,这么多年以来,你我朝夕相处的每一个日夜,你心中所熟知的我,这样的理由,你觉得,是否足够充分?”
展昭闻言一怔。我继续说道:“我不是云衣,也不是天蚕教的人,更不是作案的凶手。展大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说,求你们相信我。可是有没有人知道,一再去祈求别人的信任,是一件多么卑微多么绝望的事情?所以今天,我最后说一次这句话,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说了。信与不信,皆由你们决定。”
展昭神色复杂地凝视我,最终还是缄默不语。
已经等不到我想要的慰籍了。言尽于此,我再没有逗留下去的理由。我转身离开,走出他的厢房,不再去揣测身后他是怎样的心情。
回到自己的厢房,只觉得无比的倦累,那种累是如此熟悉,曾经如影随形,让人无能为力。我倒在卧榻之上,身体已疲惫至无以复加,头脑却异常的亢奋清晰,闭目便是挥之不去的往事。我无奈,终究是按捺不住,起身吞服了一颗醉心丸,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鲜网。
待药效尽过,我慢慢转醒过来,已是傍晚时分,深秋昼短夜长,天已将暮。我挣扎坐起,忽然觉得手臂似有异样,仔细检视,却见手臂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妥当。是谁呢?在我无知无觉沉睡之际,是谁来过了?
我急急起身推开房门,却对上府衙两名衙役惊疑戒备的目光,方忆起自己已被大人下令软禁。颓然掩门转身,心中不由苦笑,终于,还是有了这么一天,我竟成为开封府的阶下囚。
枯坐怔忪片刻,到底还是忍不住,不甘心,我复又起身,推开窗牖,不远处果然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未及欣喜,却猛然发现那是张龙,不是他他果真不来了吗?纵然不再是陪伴守护,纵然只是奉命看守而已,可是,他知道吗?即便只是那个一袭红衣的背影,亦足以唤起我曾经记忆中的点滴温暖
就这样怔怔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还是惊扰了张龙,只见他转身惊异看向我,我忙垂手欲收回窗牖,却听张龙唤了一声:“简心!”
我停手看向他。张龙脸上依旧是憨憨的笑容,道:“站的有些累了,简心,不如我进你屋子坐坐,喝杯茶?”
我知道他是怕我觉得尴尬难堪,一心欲以往常的相处之道待我。不忍拂他的好意,便微笑点头,开了门迎他进来,奉了一杯清茶与他。张龙坐下饮了一口,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方关切问道:“简心,你可有吃点东西?”
我微笑道:“之前王朝大哥陪我回屋之时,逼我喝了点羹汤。”
张龙点点头。我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张龙大哥,今日可有人来过我这里?”
张龙将杯里的茶饮尽,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告诉你。是公孙先生来看过你,顺便帮你包扎了伤口。你睡得这么沉,好像半点知觉都没有,让公孙先生很是担心,他说晚间还会再来……”
原来,依旧不是他……
张龙看着我,叹息了一回,复又道:“简心,你且放宽心怀,一切都会过去的。待大人查明真相,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放你出去”
我抬头看向张龙,问道:“张龙大哥,你相信,你相信我会是凶手吗?”
张龙宽和笑道:“当然不信!我们简心是个这么善良单纯的女孩儿,而且又最胆小不过,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我闻言,泪水不由再次夺眶而出:“张龙大哥,为什么你和王朝大哥都愿意相信我,可展大人却不肯再相信了?”
张龙劝慰道:“简心,所谓关心则乱,展大人对你,毕竟又还不同些”
一语为了,忽然听见门外似有一阵喧闹,张龙忙道:“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