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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道:“教主,我一向认为,这天下之人所行之事,从来都是为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所求,我自己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书霖是否知道,又作何感想,我当真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教主可知道,我本只是世间平凡之极的女子,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早已令我心力交瘁,不堪重负。而今日若是再亲眼看见魏珊如死于我的面前,我定然会因此崩溃,就此疯掉或者死掉。若我当真如此,对教主也毫无好处。所以,即便是为了教主自己,也请放过魏珊如。”
蓝玄姬看着我,沉yin片刻,复又道:“简心,本教主放了魏珊如不难,可是难道你不怕她届时到包大人处状告指证于你?”
一言未了,只听魏珊如已抢着说道:“绝不会!我魏珊如对天起誓,绝不将今日之事道出半个字!”
蓝玄姬乜眼看她,冷笑道:“简心,她的话,你信吗?”
我苦笑道:“信与不信,我都不会改变初衷,所以也就无所谓。第一时间更新 ”
蓝玄姬不再言语,只是示意彤衣将一把短刀递与我。刀刃寒光闪烁,直刺双眼。我惊异抬头望向蓝玄姬,只听她款款说道:“既如此,本教主再成全你一次,暂且放了她。不过,为了喂食蛊虫,还需从她身上取血留用。简心,想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倘若你连这样都不能答应,那也就休怪我不肯饶她一命!”
我闻言脑中不由闪过周蒙义与傅文荃手腕上的那一道伤痕,无奈之下唯有手持利刃向魏珊如走去。魏珊如惊恐地看着我手中的刀子,挣扎着向后退缩躲避。我缓步上前,屈伸下蹲,紧握住她的双手,叹道:“珊如,今日我其实和你一样在劫难逃,而我所能做到,也只有这些了……”
魏珊如却只是如失了神一般地瞪视这我,似完全听不到我的所言。我看着她已然吓得血色尽失的苍白的脸庞,唯有暗叹一声,勉力让自己定下心神,颤抖着手举刀向她手腕划过,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魏珊如尖叫一声,竟昏厥过去。
我扔下刀子,不敢再看向魏珊如。幸好彤衣不待蓝玄姬吩咐,已自行上前料理。
直待彤衣将魏珊如带出我的视线之外,我才觉得今日的噩梦终将结束。我疲倦看向蓝玄姬,恳求道:“我累了,还望教主给我解药,放我回去……”
回到开封府衙,天色已尽黑。秋雨还在沥沥下着。我只担心着展昭体内的蛊毒发作,悄悄回房换过衣裳之后,便急忙携了解药往他房中寻他。
他的厢房,灯火温暖,茶烟氤氲,独不见他熟悉的身影。我知道他回来了,却不知他身在哪里,我心中发慌,也不确定此时将解药投入他的茶盏是否还来得及。正在躇踌间,忽然听见身后一声轻唤:“简心!”
我一惊,险些打翻茶盏,转身相望,果然看见他俊朗的疲惫的面容。他凝望我,眼中欢喜与困惑交织:“简心,这一日你到底去了哪里?倒害得我们好找!”
我心内起伏,半晌,方说了一句:“你放心,我没有事!”
他的神色似乎放松了下来,微笑道:“你在我房中做什么?可是有事找我?”
我掩饰道:“没有,只是来看看你是否安好”
展昭似乎想起什么,道:“简心,程校尉无恙。昨夜天蚕教的人并没有加害与他,却闯入魏府,掳走了魏小姐”
提起魏珊如,想起在蓝玄姬密室的情形,我心中终究是不安,不由问道:“如今你们可打探到魏珊如的下落?”
展昭无奈摇头,道:“这一日,魏小姐处音信全无,而你又不知所踪,简心,你可知道,我们有多着急!幸好如今见你平安回来”
说话间,他的目光却轻轻落在我的左手手腕上,话锋一转:“简心,你的菩提手钏,如何不见了?”
我蓦然一惊!我的红心菩提手钏呢?它到底是在何时何处遗失的?而我竟浑然不觉!
正着急,忽然见展昭从取出一样东西递于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却是那一串红心菩提手钏!我惊异抬头看他,只听他缓缓说道:“昨天夜里,天蚕教教主率众闯入魏府,掳走魏小姐。。我们阻拦不及。当时,混战之际,我以我手中巨阙,伤及云衣的左手,而这串红心菩提,正是从她的手中掉落。我认得是你之物,便带了回来……”
我脑子翁的一声,已然全然明白过来!我伸手接过菩提手钏,心中惊疑不定,展昭复凝神看我:“简心,从昨夜到今日,你到底去了哪里?这串红心菩提,又是怎么落在了天蚕教之人手中的?”
我内心纷乱,他在怀疑我吗?我到底还能怎么做?我忽然觉得从所未有的疲惫,只想本能地逃避,避开这我无能为力的一切……我轻轻答他:“展大哥,我累了!”
想举步离开,却被他一把拉住,他看着我,眼中已尽是疑惑之色:“简心,你真的有事瞒我吗?”
手腕的刀伤骤然受到如此外力的按压,在瞬间一阵剧痛,我猝不及防,不由痛叫出声。
展昭脸色一变,忙拉起我的手细看,已有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