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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又听大人问道:“简心,依你猜测,凶手若要继续行凶作案,那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会是谁?心念转动间,一个名字已呼之欲出:“书霖!”话一出口,惊惧瞬间攫住我的心。为了这个匪夷所思的赌局,难道书霖也注定在劫难逃?蓝玄姬,竟连书霖也不肯放过吗?无论如何,我不能让这样可怕的事情发生!
心慌意乱,却听展昭说道:“大人,可需要属下去提醒程校尉小心提防?”
大人抬手止道:“不可!一则这仅仅是我们的推测,并不足以令人信服,听闻程校尉与那魏家小姐不日即要大婚,还是暂勿以此事惊扰为好,二则……”大人顿了顿,看我一眼,方继续说道:“若论起前因后果,必让简心徒受人猜疑,反而不妥。不如由展护卫带人暗中守护监视为宜。”
大人一语未了,展昭已答道:“大人所虑极是,是属下考虑不周。”
大人看向我与展昭二人,轻叹一声,道:“你二人且先回房歇息片刻,待本府将手中要紧的公文处理停当,一同前往傅宅。”说话间,大人的目光再度投向我:“简心,你可愿意随本府同去?”
心中纷乱如麻,我低声答道:“简心愿意。”
与展昭先后从大人的书房退出,我悄悄取出那颗解药,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奇异荒谬的想法,如果,展昭未服下这颗解药亦不曾毒发,是否说明蓝玄姬所言本是无稽之谈,而我亦可以从这艰难险恶的赌局之中解脱?然而我终究是不敢做此验证,还是趁他不备,偷偷将解药置于他的茶盏之中。
回房休息片刻,我与展昭随大人前往傅文荃的住所。一条安静的巷子进去,便见一所青瓦飞檐,黑漆门扇,两进院落的宅子,宅子虽不大,却也算得上Jing致考究。我们甫一进门,就见一个长相秾丽的年轻女子在小丫鬟的搀扶下迎上来,对着包大人哀哀跪拜,想来是傅文荃在京中新娶的小妾。第一时间更新
一行人进至客厅,公孙先生早已闻讯而出,见了我,亦不由面露忧心困惑之色。
便听大人问道:“公孙先生,情形如何?”
公孙先生摇头道:“大人,学生无能,已然尽力,如今伤者性命危殆,只怕是捱不了多久了……”
此言一出,便听傅文荃那小妾大放悲声。
大人复又问道:“他可曾清醒过?可有指认过凶手究竟是何人?”
先生答道:“未曾清醒。”顿了顿,又道:“大人,学生观其脉象,他昨夜亦曾中凤茄花之毒,与之前简心与展护卫所中之毒同为一种。学生推断,昨夜伤者应是先中这凤茄花之毒,以至意识模糊无力反抗,从而被凶手所伤。想来,十日前周蒙义被害的情形,应该与昨夜傅文荃是一样的,这也足以解释,周蒙义被害时为何无人听见屋内有挣扎打斗之声。”
展昭沉思道:“大人,当日简心与属下身中之毒,乃是那天蚕教蓝教主所为。据闻,天蚕教所炼制的药物,从不外传与他人,只有教中人方可获得,故此属下可以推定,杀害周蒙义与傅文荃的,定是天蚕教之人无疑!”
在诸人一问一答之间,傅文荃那小妾已收了泪水,听得几乎呆住。
大人颔首,方欲说话,忽见一个小丫鬟由里屋急急跑出来,连声道:“夫人,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那小妾闻言,急急随丫鬟奔入里屋,开封府诸人亦紧随前往,我迟疑片刻,身不由己,还是跟了进去。
进入房内,远远地,我立于屏风之前,打量着榻上所卧的中年男子,虽然已事隔多年,但那个人,那张脸,依旧是我无数次午夜噩梦中惊起时所熟悉的曾经的愤怒与厌恶再次涌上心头,我遏制不住浑身微微颤栗,几欲夺门而出,却恐人生疑,不得不迸尽全力克制自己。鲜网。
别过脸,不愿再让自己的眼睛再看见这样的一个人,却意外对上展昭温煦关切的目光,他不动声色,悄悄行至我的身侧,那一袭红衣带来的安慰是如此熟悉。第一时间更新
那一边傅文荃的小妾已在声声哭喊:“老爷,老爷&quot;我忍不住转头看去,却见那傅文荃果真已悠悠转醒,睁开眼睛,费力地抬身望向周围之人,先生忙上前道:“开封府的包大人在此,你有何话,尽可告诉包大人。”
大人亦走近榻前道:“傅文荃,本府问你,你可记得,昨夜案发之时,是何情形?你可有看见凶手的模样?”
傅文荃在那小妾的搀扶之下吃力地支撑起上身,目光茫然地望向屋内众人,待看见我时,忽然眼神一滞,神色大变,只见他缓缓抬手,颤抖着指向我,半晌,方哑声道:“阿心,是你!你到底还是来了!”
众人的目光皆随之落在我身上,我正欲厌恶地转过头去,却听他颤声道:“阿心,过去之事,我承认是我做错,是我对不住你,可我毕竟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最后一句,声音已转凄厉。鲜网。
他是何意?我疑惑看向他,只见他亦定定看着我,脸上表情怪异,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