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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闻言脚步一滞,正在此时,又一道黑影飘落在我面前,正是方才那个舞绸的女子。只听那挟持我的女子道:“师傅,弟子来迟,还请师傅恕罪!”
那舞绸的女子却道:“彤衣,你来得正好!”
展昭以巨阙指向那个名唤彤衣的女子,喝道:“放开她!”
彤衣道:“展昭,我从一数至三,你若不将宝剑掷下,我便即刻杀了她!”
展昭怒道:“你若敢伤她半分,我定不饶你!”
彤衣冷笑一声,手中的利剑一紧,我顿时觉得项上一阵森然冷意的刺痛,已有温热粘稠的ye体流出,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展昭看着我,眼中尽是克制之色,持剑的手缓缓松开,巨阙铿然落地。
我的心瞬间提起。鲜网。
就在此刻,蓦然间只听噗噗噗三声连响,竟是那名舞绸的女子接连向展昭发出三把飞镖,分射左中右三个位置,我大为惊骇,却见展昭纵身高跃躲闪,三把飞镖皆从他身下飞过,不料那女子又连发三把飞镖于半空向他射去,只见展昭身子急速落下,腾挪闪跃间躲过一把飞镖,但终究手中已没有武器,再无法闪避挡格,第二把、第三把飞镖便生生刺入他的右肩和小腹!
苍茫夜色中,我便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趔趄倒地,深沉如墨的夜色让我看不清他的伤势,却可以想见,此时他定已是血染红衣。
我哭泣着唤他:“展大哥!”他艰难以单膝点地支撑起身子,抬头看我,眼中却尽是安慰鼓励之色,一如往日。他勉力纵身而起,欲与二人再相搏,我心知此举凶险,却无力阻止。
那舞绸的女子身子一转,手上一扬,黑绸已然甩出,直扑展昭而来,绸上所系风铃泠泠作响,展昭身已受重创,如何再抵挡这来势汹汹的攻势?只见他赤手空拳连接数招后,一个不妨便被那攻势凌厉的的绸带击中心口,被迫连连后退几步,再次跌倒在地。鲜网。
我心中急痛,声声唤他 ,他又一次抬头看我,微笑说道:“简心,别怕,我没事,也绝不会让你有事……”一语未了,只听“哇”地一声,他已直喷出一口鲜血来!
展昭!
细密缠绵的雨丝,借着夜风迎面阵阵扑来,隔着迷蒙冰凉的夜雨,我望着他,身如置于无底寒渊,眼中流下的泪却有着不可思议的灼热,几乎足以灼伤我的心。鲜网。
那舞绸女子慢步走向展昭,冷笑道:“展昭,没想到你也终于有今天!”字字切齿,似有不尽的恨意。鲜网。
只听展昭对那女子说道:“展某与二位素未谋面,并不知究竟有何纠葛,若与你们之间真有仇怨,当由展某与二位自行处理了断,但与展某同行的这位姑娘,性本单纯,从不曾涉足江湖之事,还请你们放了她……”
夜,这样的静,清晰的,是他的声音,和我的心情。展昭,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竟让今夜的我和你遭此一劫,可是,纵然我知道此刻我对你已无能为力,但还是请你让我留下,不要让我离开你
一片寂静中,那女子的目光在我与展昭之间来回梭巡探究,忽然她幽幽长叹一声,声音里有得意,有满足,有讥讽,有怜悯,甚至有一丝不可名状的悲哀
良久,只见她看向展昭,冷冷说出两个字:“休想!”复又扬声唤道:“彤衣!”
彤衣应了一声“是”,猝不及防间,我已觉得后背有一处一麻,与此同时,全身亦在瞬间变得酸软麻痹,未及惊叫出声,又觉脑后忽然一阵冰凉的刺痛,我眼前一黑,便已失去知觉。鲜网。
待我慢慢转醒,发觉自己置身于一间破旧的屋殿内,屋外夜雨已潇潇。我躺在冰凉的地上,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亦钝痛昏沉。第一时间更新 我挣扎着坐起身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吃力地打量着四周,发觉这是一个破败的庙堂,虽不至于尘封土积,蛛网遍布,但四面墙壁已然斑剥脱落,所奉神佛的塑像亦残破不堪,佛像案前不知谁人犹供着一盏铜油灯,灯火如豆,被无孔不入的夜风吹得摇曳不定,忽明忽暗。
我一阵怔忪懵懂,不明白自己为何竟会在此处。我以手支撑起隐隐作痛的头部,迟钝地回想,猛然忆起之前的种种情形,心中一阵惶急惊惧,急忙转身寻找展昭的身影,却发现他正躺在离我不远之处,我急急跪行至他身边,见他双目紧闭,似失去知觉,那两支飞镖虽已拨出,伤口附近却是大片大片已凝固的暗红色血迹。我连声唤他,他却全然没有反应,我惊恐不已,正颤抖地伸出手欲探他的鼻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放心!他暂时还死不了!”
我惊起回头,只见说话的正是先前那以绸带为兵器的女子,有两名女子紧随其身后,其中一名即是那唤作彤衣的女子,另一名少女手持一支杯盏口粗细的红烛,烛火熠熠,庙堂内顿时亮堂了不少。
只听那女子望向展昭,又向我冷笑道:“想不到我们此次竟这般容易便得手,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在他心目中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