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上等之物,姐姐是喜欢的紧的。”
是啊,当渐行渐远后,怎样都是回不到过去那般的了。一个嫉妒,一个坦然,只能惹得那嫉妒的那一位更妒火中烧、坦然的那位愈发镇定。梁青雀也不去理睬她的刻意逢迎,只道是这梁青素从宫中嫁出去后,她们之间的缘分便算是尽了。
“姐姐今儿个可真真是最美的人儿了,姐夫能娶到姐姐那也真格是有福气之人,妹妹可真是羡慕极了”,她的眸中满是清澈与纯稚,丝毫看不出争斗与嘲讽之意,这一番话倒叫梁青素愣了神。
梁青素别过头去不再看她,而后便是宫中资历长一些的嬷嬷替她梳顺长发,口中还是有着唱词的。等到一切都打理完毕,淑妃再上前去悄悄同梁青素耳语了一番,这才叫嬷嬷拿了红鸳鸯花纹盖头盖在了梁青素的头上。
姑娘自小生在自己的身旁,虽不是王室血脉,可是却总是淑妃的一块儿心头rou,不禁潸然泪下。梁青雀也看着梁青素被嬷嬷扶上了花轿子,而后渐行渐远。成亲便是如此,从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家到事事都要Cao心一番的小妇人。
梁青雀瞥了淑妃一眼,也不多做停留,在梁青素走了之后,她便也携着叔良和周善二人回了永乐阁。她禁不住的发呆,拉着叔良问道:“难道来年的二月之时,本宫出嫁,便也像她这般?”
叔良不知梁青雀是为何意,也不敢多加揣摩梁青雀内心所想,就那么颤巍巍的不确定的答道:“自然是不会的,公主是王后嫡出的女儿,自然场面要更盛大一些,适时王上也会在永乐阁内送您出嫁,大公子也是理应到场的。喜服盖头嫁妆会更丰厚一些。”
梁青雀知道自己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在后半辈子上,她和梁青素都是一样的。她儿时处处都要压梁青素一头,她脑袋兴许是灵光的,学什么上手都快,可总是贪玩儿不认真,落得现在女红厨艺什么都不会,仅仅是识得几个字、略Jing通书法罢了。
现在论出嫁,她可不管嫁妆有多少、所嫁之人又是怎样的权势滔天,她唯独在意的是两个人的心是否能够合在一起。因此她觉得如今看来她和梁青素是没什么差别的。
纵使秋风凉凉,梁青雀的胃口总是欠佳,三餐就只是草草的吃上几口便叫人撤下了。她身形更瘦了几分,胸部下方的几根骨头都能被摸得清清楚楚。众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向来被宠着长大的姑娘到底又是怎么了,竟成了如此一番模样。
梁青雀对这些心中都是有数。因着胃口不佳,再加上忽然换季、冷风侵袭,梁青雀这愈发脆弱的小身子骨儿,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病倒了。她总是咳嗽、发热,吃了药虽见强一些,可也没有全好。
杜氏在这期间来过几次,来的时候梁青雀总是在熟睡当中。这是什么病症,她是最清楚不过了。难道自己将季元容送出宫外是错误的吗?说对也是对的,说错也是错的。她仅仅是没有想到梁青雀是动了真情罢了。
叔良和周善见这种状况也是什么也不能做的,只能更加尽心尽力的侍候梁青雀。不过周善在私底下都能看见叔良红着眼眶。梁毕清来探望过几回,总是带来宫外的些许奇怪小玩意儿来给梁青雀把玩。
梁青雀虽高兴,但也只是碰了几下便都收了起来,笑容似乎也只是欺瞒关心她的人一般。梁青雀手足无措,不知还有谁能帮她。她就是喜欢季元容,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在宫中已经除了籍的人,又有谁能够知道他的踪迹呢?
直到九月末尾之时,她还是缠绵于病榻之上,满是病态,直看的人跟着着急,就连梁青雀自个儿都开始焦虑了起来。她实在不能想到居然会有朝一日,因着思念心中的某个人,而病成这副模样。
叔良再也看不下去了,趁着周善去食房取早膳的时候,边替梁青雀梳顺长发边开口道:“公主,您何必如此?若是您与那人是有缘分的,您就不必如此劳心劳神的思念,若是缘尽于此,那么公主更没有必要纠结了。”
她说话时的节奏缓缓慢慢的,声音不尖不细使人听着十分舒服。梁青雀看着镜中面容消瘦的自己,只怕是认不出了的。下巴尖尖直从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一双潋滟桃花眸中都挟着些许愁容、黛眉微蹙,真格是不像自己了。
自从她因着这个人而病倒了之后,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提起他,总是隐蔽着避讳着,仿佛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当这话被叔良敞敞亮亮的说出来之后,她心中忽地觉得无比的熨帖和舒适。
窗外YinYin沉沉的,并不晴朗,她起身来扶着窗框上,感觉到一阵又一阵冰冷的风吹过自己的发,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她想她也应该做出些改变了,再这么下去,那么她可真得成了这燕史上最可笑的一笔。
况且她熬成这副模样,想来若是再见了季元容,哪里还能讨他欢喜?也因着这个缘故,她从这一日开始,每日膳食都能多吃上几口,身上略长出了些软rou儿,脸上气色也好了不少,面带红晕。
到了十月初一那一日,天气更冷了几分,屋内烧着暖暖的地龙。梁崇果然携着一众宫妃和子嗣一并去温泉行宫内,替容贵人庆祝生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