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有犹豫的时间,她拿出手机心绪不宁地拨通了元丽泽的号码。手机握着掌心里,有一丝冰凉的触觉,季薇盯着发亮的屏幕,在静谧的深夜,手机里的盲音也显得格外清晰。
无人接听——
一连打了几个,手机都是在响了一阵后,自动挂断了。
季薇又惊又怕,她十分懊恼在饭局结束后没有拉下面子问一句他住在哪个房间,她胡乱套上羽绒服,来不及换鞋子,穿着拖鞋拿着手机就出了房门。
这会儿夜已深沉,酒店的走廊里没什么人,她乘坐电梯直奔一楼前台,前台的值班小姐是认得她的,见她裹着羽绒服一脸惊慌的模样,忍不住问:“季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帮您叫医生吗?”
季薇对前台小姐的关心置若罔闻,焦急地问:“请问云腾的元总住在哪个房间?”
前台小姐楞了一下,虽然知道她和元丽泽的关系,出于职业道德,前台小姐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婉拒了,“不好意思,我们不太方便透露客人的私人信息,您没有试着跟元总联系一下吗?”
“我打不通电话。”
季薇鼻头一酸,眼眶也开始微微泛红。
前台小姐看她快要哭出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也不敢怠慢,只好语带保留地说:“季小姐,不然我帮您拨打一下元总房间的电话吧,您先别着急。”
“嗯,谢谢!”
前台小姐和煦地笑道:“不客气,应该的。”
语毕,就用前台的分机电话给元丽泽的房间打电话。话筒里传来嘟嘟地声音,依旧没人接听。
如此几次,季薇心里更慌了,她也不好为难前台小姐,只能软软地央求:“麻烦你请酒店的服务人员去他房间看一眼好不好?他今夜身体不太舒服,我好怕——”
“娃娃?”
一语未毕,就被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季薇听到元丽泽的声音,她猛然回头,他穿着黑色过膝派克服,因为刚从外头回来,帽子,肩头都落了一层晶莹的雪花。
此时,他一边摘下派克服的兜帽,掸了掸身上的雪花,见季薇面无血色,眼眶泛红,随意裹着羽绒服,脚下居然穿着酒店单薄的拖鞋,他浓眉微蹙,心疼的同时,也伴着数不尽的疑惑,“娃娃,你这么晚了为什么在这里?你——”
话未完,就被季薇一个箭步,狠狠地撞进了怀里。
元丽泽怔了一下,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女人。刚才离得远,灯光又暗,看得不大仔细,这会儿仔细一瞧,见她眼底泛着晶莹的泪花,也不知道是畏寒还是什么,娇躯也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元丽泽!”
季薇双手牢牢地攥着他的衣服,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
“我在这里。”
元丽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她这般唤自己,他拉开自己的派克服,将她裹在了自己怀里,紧紧拥着她。
熟悉的心跳,温暖的体温,没有鲜血。
这种认知让季薇恐惧的心脏稍微得到了平复,她不想哭的,可是不知为何,眼泪就是止不住,双手揪住元丽泽的羊绒衫,低低地呜咽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
温柔的嗓音携着浓浓的关心。
季薇埋首在他胸口,摇摇头,不愿意将自己那个真实又恐怖的噩梦告诉他,她不会说,她还是觉得有些丢脸的。
“为什么哭?”
“你去哪里了?我打你手机你也不接——”
元丽泽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衣服口袋,空空如也,应该是忘记带手机了。
“我去了一趟滑雪场,手机忘记带了。”
季薇又气又恼,抱怨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去滑雪场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出院是不能着凉的吗?你知不知道你今夜胃里也不舒服?你知不知道——唔——”
被封住了嘴巴。
对于他动不动就用这种方式强迫她失声,季薇也是没脾气了。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饱含着一种浓烈的思念与委屈,元丽泽亲了她几下,双手捧着季薇的脸蛋,跟她额头相抵,语调沙哑地问:“你在担心我吗?”
这几天跟她冷战的日子,让他经常彻夜难眠,尤其是今夜饭局结束后,她又恢复了那种冷若冰霜的模样。
他心情不是很好,也睡不着,索性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季薇不吭声。
“你担心我。”
他轻笑了一下,这次不是问句,而是百分百地确认。
季薇脸上一热,瞪了他一眼。
元丽泽心情瞬间好到不行,好像连胃也没有那么疼了,他凑过去又亲了亲她,重新将她按在怀里,“娃娃,你不生我气了?”
“……你少脑补了,我担心你不代表我就原谅你了。”
季薇在他怀里小声咕哝着。
“那我送你一件礼物,你就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季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