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道:“皇上如今尽信谗言,残害忠良,就是因为被朝中的jian佞之臣所迷惑……而王爷的任务就是,铲除朝野之中的jian臣,所谓——清君侧。”
“jian臣?”
“王爷最希望谁死,王爷最恨的人又是谁?”
汤兆隆眼前突然浮现了一个颀长俊秀的身影,那人一身华服锦袍,神色傲慢,发髻旁总爱簪着一朵鲜花。他的口中喃喃地吐出那个名字:“钟祖烨……”
“没错,jian臣,就是那钟擎之子钟祖烨!我们起兵的目的,就是取那钟祖烨的项上人头!”
听完这话,汤兆隆的胸腔之中仿佛被扔进了一条带火星的木柴,“轰”地点燃了他的心脏,把他的五脏六腑燃了个劈啪作响。他浑身僵硬,面庞上却挂着一抹不正常的chao红,眼中射出兴奋的光:“取钟祖烨的人头?”
他的耳边又响起了在狱中时,钟祖烨恶毒的咒骂声,还有自己的那句“你等着,我迟早要杀了你。”
凌云志笑意满满地看着僵直的汤兆隆,知道自己性命的危机已经解除,便大喇喇地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王爷,我们需尽早准备,谋划起兵之事啊!”
这回,汤兆隆没有愤怒地责骂,他看了凌云志一眼,眼光里也不再有那挡不住的厌恶。他面色凝重地说了声:“好。”
单这一个“好”字,让凌云志原本悬挂在喉咙眼的小石子,呲溜一声顺着喉管滑到了腹中,在胃酸中激起层层涟漪,酸ye腐蚀着他的血管,炽热的温度使他的血ye开始沸腾。他竟有些感慨万分,自己处心积虑,谋划了那么多年的大业,如今终于就要成功了。
从那之后,汤兆隆每天都来找凌云志商讨谋反之事。西惜见他最近也不锯木头了,也不出门了,每早一起床就往凌云志屋里钻,寻思着准没好事。便在某日,藏于书房之外,偷偷听他们的谈话。这不听不要紧,一听,还真让她给听出事来了。两人谈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入了西惜的耳中。
“王爷,对行军打仗而言,粮草可谓是必不可少,后勤补给的路线万不可被敌人阻断。”
“看来这晋南城是不得不攻。然而,麻烦,这晋南不好打啊!”
“王爷可是忌惮晋南守城将领李磐?”
“没错,传闻那李磐骁勇无比,手下Jing兵个个凶悍,还掌管着一支蒙古骑兵团。这一仗若是真打下来,我军就算赢了,也必定元气大伤。”
“哈哈哈哈,王爷不必多虑,贫道自有办法……”
之后的话西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但她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汤兆隆真的要造反!她穿越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阻止汤兆隆造反,而如今,这个事情真的要发生了……比起恐惧,此刻占据她内心更多的是愤怒,她为凌云志的煽风点火、不安好心而愤怒,同时也为汤兆隆的恩将仇报而愤怒。她气得狠狠踹了一脚书房的门,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那里“吱呀吱呀”摇摇晃晃。二人的谈话声戛然而止。西惜扭头跑走了。
那天晚上,汤兆隆回到卧房时,见西惜坐在床上,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他硬着头皮搂了上去:“爱妃这是怎么了,谁惹得你不高兴?”
西惜嘲讽一笑:“还能有谁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汤兆隆脸色青了青,露出个不自然的笑,接着道:“我又怎么惹你了?”
西惜沉默不语,翻了个白眼。
汤兆隆叹了口气,在她的身边坐下:“有些事情,想来也是瞒不住你的,你知道了也好。但这些都跟你无关,你不必过多干涉。”
“跟我无关,对,跟我无关,不管你被拉出去砍了脑袋,还是剐了三千多刀凌迟处死,还是五马分尸,还是腰斩活活给疼死,都跟我无关。”
“啧,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不能盼点儿好的?”
“哼,你做尽那天诛地灭之事,还想得个善终?”
汤兆隆沉默了,西惜也沉默着。
“今儿早上,是你在书房外偷听的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知道又怎样,我不知道又怎样,难道我不支持你,你就不会去干那大逆不道之事吗?”
“你从哪学的那偷鸡摸狗的毛病,动不动就偷听,偷听,真不知道你爹钟擎是怎么教导你的!”汤兆隆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那你又是从哪学的阳奉Yin违的毛病?当着我的面儿说以后就在家里乖乖种地,结果背地里却偷偷养兵造反,我特么还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教导你的呢!”
汤兆隆冷笑:“我爹可还真没怎么教导过我,他自己本就是那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这话一出,西惜呆呆地怔在了那里。她虽已得知汤兆隆胆大包天想要造反,却没想到他敢这样形容先皇。
“罢了,总之本王心意已决,你也别想再去给你哥通风报信,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西惜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通风报信?你当我是什么人?”
汤兆隆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