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这种时候谁还顾及什么仪容、仪态,唯有这粗鲁的动作能够凸显出她那一点点的逞强。
何顷心里是难受的。他想去给她抹眼泪,可手伸到一半,又变成了拉着她的手,流一流泪也好。
何顷拉起言青的手,言青用力的挣了挣,但何顷没给她挣脱的机会。
“我们先回家,回去再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是我母亲有求于你,你不好开口拒绝?是因为我肯定会善待小豆子?还是姐姐走后,再无人能取代,你觉得娶谁都一样?”
何顷真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到底是为什么在言青和王闻之间这么去横插了一脚?是不确定王闻有能力让言青幸福?是不想言青跟着他受苦?是不想看着岳母因为他们伤神?还是真如她所说,他需要一个人照顾小豆子,需要一个人阻止不断上门的媒婆,所以他选了她。
可这些理由值得自己动如此之多的心思吗?有些事情何顷没有认真想过,现在也来不及认真想。他只看着言青,半天回答不出来。
“是不是姐姐病重的时候,把我托付给了你照顾?”
☆、讨好
言青觉得这是唯一能够让人接受的理由。能够让光明磊落的何顷行这暗室可欺之事的,怕就只有姐姐了。或许真是姐姐有托付,他才如此处心积虑,只是为了实现当初的诺言。
言青目光笃定的看着何顷,她真得没办法相信,他会是如此有心机,如此会谋算的人。
这是言青为自己找的借口?何顷心情复杂。如果这样能够让她更容易接受,那就当做是如此吧。自己还是她心中高风亮节的人,可能还更添了一层,信守承诺。何顷苦笑,他还真是接受不了以后言青不再信任他。
“是这样吗?为了承诺才会这般?”
看着言青眼里的期盼,何顷微微的点了点头。
言青心里松了一口气,何顷还是原来的何顷,并没有变成她不认识的人。姐姐是世上最爱她的人,如果没有姐姐,那何顷会娶她吗?不会吧,毕竟怎么看,自己也不像是贤妻良母的人选。
两人再是没有交谈,就这么一路走回去。何顷知道他和言青之间生出了一堵墙,可他却半点办法也没有。
晚上的饭桌上,花扬喜觉出了丝丝怪异。吃饭的还是那些人,但气氛总是让人觉得不对劲。言青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埋着头吃饭,但她确定她没有吃下多少。何顷还是给她夹了几次菜,但言青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据花扬喜过来人的经验,这小两口是闹矛盾了。
先不说他们两个感情有多好,照言青的性子,受了委屈还这么沉默不言,没有急躁着要宣泄,当真是少见。不过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何顷会让她受委屈?花扬喜暗地里瞄了眼谢菁菁,生怕是她作妖,弄出点什么幺蛾子。
言青看着碗里何顷夹的菜,平时多么平常的一个举动,现在竟觉得特别膈应。他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之间出大事了!好吗?她今天去见了王闻,他都不生气?他怎么可以不生气?因为不在乎?
言青吃不下,她没好明目张胆的将何顷夹的菜直接送回他碗里,她只悄悄的把菜刨到碗的一边。
何顷自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她是在心里暗暗的较着劲呢。这么大个事,哪会就如此轻易的揭过!只能对她好了,加倍对她好,毫无怨言的对她好。
又是一块香辣排骨。言青忍不住了,心里酸涩难受。她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吧。”
言青去小花园里散步,她没有吃多少东西,却觉得堵得慌,大概是心里堵吧。
自从崔大夫诊断说她体质不易受孕后,那黑黢黢、苦兮兮的药汁是一天也没落下。药汁苦也就算了,关键是她还得忌口,辛辣的不能吃,油腻的不能吃,腥燥的不能吃,这对于一个对美食毫无抵抗力的人来说惨不惨?大家都在一个饭桌子上吃饭,别人就能由着性子想夹什么菜就夹什么菜,就她一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般光景简直太凄凉。
还好有何顷。自打何顷偷偷地给言青吃了螃蟹以后,言青就有点顺杆子往上爬。她和何顷打商量,这崔大夫的吩咐她肯定是铭记在心,但这厨房给她安排的伙食也太清淡了,也不知道是谁特意去吩咐了。
言青想让何顷在饭桌上偶尔给她夹个菜什么的。当然这夹得菜必须是自己心仪的,他们约定好,一切看她的眼色行事。她的目光要是在一盘菜上,来回溜了五圈,那何顷就可以下手了。
面对言青的请求,何顷自是不好拒绝。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事,他不是都一次次毫无原则的答应了吗?
最初的时候,李香婕脸色不好看。何顷就讪讪的笑,道:“言青天天吃的没盐没味,这胃口都败坏了。再这么下去是会掉rou的,女子掉了rou不是更不利于生养吗?”
何顷这么说得时候,言青剜了他一眼。什么掉不掉rou的?当她是养得牲口!不过他说得还真是在理,可不是不能掉rou嘛。没胃口,没食欲,就要掉rou。看着她婆婆李香婕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