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终于在雪变得更大之前赶回了府里。他刚绕过小花园,就见陆湛正抬脚往内院走。
陆湛看见他倒是也不意外,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换身干爽的衣服,再去喝一碗姜茶,到后院来找我。”
说完,陆湛也没等他,施施然地走了。
青苏被严寒冻得发凉的眼眶,在倏忽间便感动到微微发烫。他快速换了衣服,连忙赶去了后院。
一进院子,一股香甜的气息便钻进了他的鼻尖。青苏疑惑地左右看了眼,直到木苏通传过后,他走进屋里,才发现那香气不是从别的地方,就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做工Jing致的熏笼不知何时已经被从火盆上取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口小小的炒锅。锅子里放了些圆滚滚的栗子,栀初正拿着柄长长的铲子在炒。
而在火盆的不远处,陆湛和沈晚则坐在一处,两人几乎是头挨着头地说着悄悄话。
见陆湛眉眼舒展嘴角含笑,一副心情极妙的模样,青苏心中一喜,规规矩矩地请了安。巧的是,栀初那边的栗子恰好炒好,用漂亮的碟子装了满满一碟放到了桌上。
栗子的表皮被炒了之后泛着一层油亮的光,兼之香气浓郁,十分的勾人。沈晚眼巴巴地等着这栗子等了许久,一见栗子出锅就有点忍不住了,抬手就要去拿。
陆湛立刻抬手捉住她的手,轻轻地压到桌面上,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
沈晚便怂了,乖乖地缩回手,对陆湛眨了眨眼睛。
陆湛有些无奈,十分自然地捏起个栗子,语气淡淡地道:“我给你剥。”
沈晚立刻就弯了眼睛,内心觉得这句话比“我爱你”还让人动容许多。但她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还顺手将碟子往陆湛的方向推了推:“小心烫。”
两人的相处极其自然,谁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边儿旁观的青苏却看得目瞪口呆。他想了想,半晌想出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老夫老妻。
那感觉其实很难形容出来,却很鲜明。青苏不过打眼一瞧,就感觉陆湛和沈晚不像是刚刚成婚的新婚夫妇,这种明明很寻常的场景却处处透出中温馨甜蜜。
青苏有点好奇他离开的这两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却聪明地没多嘴,只在一旁默默地站着,等着陆湛注意到他。
陆湛的手指修长有力,剥起栗子来显出一种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来。没过多久,碟子里的栗子就被他剥了一小半,又细心晾到了不再烫嘴的温度,才放到了沈晚的面前。
青苏默默地别开眼,为方才那么容易感动的自己无声地掬了一把辛酸泪。
陆湛便是在这时候出的声:“让你查探的消息查到了?”
“是。”青苏下意识应了一声,又看了自家王妃一眼,定了定神回禀道,“沈副将亲口说的,他倾慕的人是吴家小姐。”
沈晚没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险些被栗子给呛到,不由轻咳了两声。
栀初也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来要递茶拍背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活儿都被陆湛给抢了。虽然类似的情况在最近已经屡见不鲜,栀初却还是有些幽怨。想了想,她缩回手,默默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青苏倒是没她体会那么深,却也有些紧张地注意着沈晚,生怕这位祖宗有什么事情,他就又要被流放出去了。
万幸的是,沈晚只是轻咳了两声便停了下来。她也没看青苏,直接就把目光落在了陆湛身上:“你让青苏去查的就是这件事?”
见陆湛点头,沈晚又继续问了一句:“怎么会突然查这个?”
一边儿说着,沈晚还一边儿回忆了一下这两天的举止言行,她无比确认,自己绝对没在陆湛面前表现出过想要撮合沈川和吴娇的念头来。如此一来,她就有些好奇。而让她更加好奇的却是沈川这棵木头桩子居然不声不响地就抽枝发了芽,还荡漾地开了花。
不过……沈川喜欢上了吴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冒出来,沈晚心里几乎要被这些疑问给填满了。被这种情绪驱使着,沈晚觉得手中的栗子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陆湛看了她手心里的栗子一眼,神色淡淡的。青苏留意到这点,却警惕地生出了一种求生欲,只当自己是瞎了又聋了,听不见也说不出话来。
见青苏不答,沈晚略微失望地收回目光,全部注意力这才又重新落回陆湛身上。
陆湛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语气温和地为她解释:“闲聊时沈川提了一句,我就记住了,想看看若是合适的话,便成全他。”
青苏嘴角微微一抽,有点同情沈川——他可还没忘记,大婚的那天,陆湛是语气何其强硬地将沈川赶去前院帮忙挡酒的。先前提到沈川若是议亲便必须要回京时,陆湛又是怎样一副头疼心烦的表情。
现在到了沈晚面前,陆湛却摇身一变,好像之前那些事情都不是他做的一样,展现出了一种难得的体贴和关心。
呵,男人!
陆湛倒是不知道青苏已经想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