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眼皮子底下,可见这两人早已不是西行路上的单纯关系,这一点从影月容光焕发的脸上便能看出来。
两人各怀鬼胎,场面自然有点尴尬,云寒只得道:“走吧,宴会。”
宇文憋了一肚子的话,却又不知说给谁听。当年失散的兄弟们,如今只找到了阿七一人,可两人立场不同,有些话他竟然也不能说给阿七听。
是以他一顿饭吃得心事重重,与银锁笑靥如花宛如云泥之别。银锁察觉他怀有心事,凑过去低声道:“宇文,你莫要发愁了,我师父不日便到义阳,来了定然会带康叔叔给你的礼物……你若实在不想在乌山呆着,我同师父说说,让你还跟着康旗主便是,不是什么难事,你尽管开口。”
宇文连忙摇头,小龙王的线索就在金铃身上,他若走了谁来往下深挖?单靠阿七显然是没指望的。
“那是何事?你这副样子活像是做了反间,要是让钟巧巧看见了,说不定当场判定你有贰心,那可是要就地正法的。”
她声音甜美,听在耳中,宇文只觉得耳朵也一点一点地酥了,头皮一点一点地发麻,心中却又想:小龙王当真一点也没有胜算。
“少主明鉴,我对圣教绝无二心……我呆在乌山,不但可以辅佐少主,还有余力顺便打探一下我那些兄弟们的下落,虽然现如今还没什么眉目……因为没什么眉目,我才发愁的。对了,少主,阿七同我一起来的。”
“我知道。”
“哦……”宇文摸了摸鼻子,“原是瞒不过的……”
他把想问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度日如年地坐在一旁。他原本想问银锁金铃派阿七前来接应她和陆亢龙,他又怎么表现才好,转念一想阿七那里定然有金铃交代给他而没交代给自己的密令,故而作罢了。
金铃没有盼来银锁,倒是先把王Cao琴等了回来。她见向碎玉派回肱骨之臣,想来此番确实是要她本人参与行动,也显出了他的决心……
他能把陆亢龙亲自请来,早已显示了他的决心。
王Cao琴回来之后,她的工作陡然间轻松了很多,在房间里却反而呆不下去。她总是来回寻找银锁的身影,一无所获之后想起银锁的嘲讽:
“我若是回了义阳,经年累月见不到你,你岂非要害相思?”
她喃喃说道:“是啊……已害了相思……这小混蛋怎地还不来?”
王Cao琴到达乌山之时,陆亢龙也已驾着那辆看着十分破旧的马车到了义阳。
明教弟子暗中通知阿七之时,他一边紧张地看着屋内的宇文,一边听着那人转述陆亢龙的计划。宇文见他煞费苦心,不忍拂逆其一番美意,只得打起呼噜,好免他后顾之忧。
正当出发那天,也是阿七说办好了事情可以打道回府的那一天,两人一人一骑,刚出了城门,便听阿七道:“文七郎,走慢点吧。”
宇文奇道:“走慢点干什么?你在这耽搁了好几天,不是应该赶着回去复命吗?”
阿七道:“你也知道马上就要回去了,回去做什么?外面多好玩啊。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宇文却有点奇怪,暗忖他要说的话难道与教主来接头的事情有关?他这么拉我下水,暴露了我间谍的身份可如何是好?我是不是应该拒绝他?
好在阿七并没有说出明教的秘密来,只道:“依我看我那金铃师姐定然是变心了。”
宇文微微奇怪,“何出此言?”
“明教少主……长得……长得……”
“长得?”
“长得委实好看,我看了也忍不住心动。你也知道……”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讲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你也知道小恩公是喜欢女子的……她看了焉能不心动?”
“心动了便要喜欢么?我看天下女子莫不有点心动,难道还要挨个去喜欢一遍?”他虽是这么说,也不过是喜欢与阿七抬杠。此时他耳朵发痒,激灵灵一个战栗,颤抖的感觉顺着脊椎窜下去,在尾椎处狠狠一麻。
“可是她二人……”阿七蓦地住嘴,想起银锁潜入乌山住着的事情宇文该当不知,后又想起太师父在山上时,两人在一处呆着应是全乌堡的人都知道的,随即说道:“我太师父来的时候,她二人天天腻在一处,便是没感情也要培养出些感情来的。”
“你焉知影月右使也钟情女子?……好好好,就算她二人相互喜欢,可又如何?”
阿七道:“你这蛮牛怎地这么不开窍?若是金铃师姐一颗心从小龙王身上挪到了影月右使身上……小龙王便不成她的软肋,她也不再是影月右使的情敌,咱们大可以求我那师姐将人的下落告诉咱们。她虽没了金铃师姐这个靠山,但好歹还有你我两个哥哥,如今你也算小有薄面,我也算长了本事,还怕养不起她吗?”
宇文皱眉道:“有理倒是有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也就是因为有这样一层关系,影月右使必然留不得她,她人肯定不在乌山,也不可能随我二人留在乌山,到时候养到哪里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