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会陷入那样陷阱般诱人的温柔眸子,咬了咬唇,无比坚决的出声反对。“不好,很不好。这种时候,你让我走,你觉得我会同意吗?你要让我丢下你,丢下赫梯,我做不到。”
“卡丽熙,别倔强了,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有血有rou的敌人,而是无孔不入的瘟疫,我根本无法保护你。万一你被感染我,我……你不同意也要走,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必须走!”眉头不自觉的拧紧,她早知道要说服卡丽熙离开绝非易事,她也做好第二手的准备……但是这个第二套方案,卡丽熙不会喜欢,列摩门纳也不喜欢。
“列摩门纳,别让我走,求你了!”低声下气地,浅浅的蓝色泪光闪烁着哀求,紧抓着列摩门纳的袖子,宛若落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拼尽全力地努力着。
忽尔,心底有了一丝动摇,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列摩门纳的目光一沉,随之而来的声音也跟着沉下。“抱歉,卡丽熙,我不能答应你。”
被那双幽暗的茶色瞳仁中蓦然坚硬的光芒震慑到了,垂下眼,心底极度焦急,却又找不到方法说服比自己顽固的列摩门纳。
半晌的无声无息,微风无限温柔地吹过脸颊,捎来了山巅的氤氲shi气晕开了眼底的彷徨无助,温热的风缠上窗边的紫幔长纱……宛若两个舞者,一个无形无影,一个多姿多彩,轻盈灵动地飞舞在蓝色的眸底,勾起了一片洪涛骇浪的蓝色波浪。
调开视线的瞬间,咬了咬唇,湛蓝的眼底多了一道明亮热切的东西,像是无法动摇的决心,更像绝不退让的要求。“如果你真要送我走,那就送我去另一个地方。”
“你想去哪里?”
“城外神庙。”
“胡闹!”陡然,列摩门纳的怒气,与她的惊骇同样耀眼。
“列摩门纳,让我去神庙看一看病人吧,那些巫医查来杳去也弄不清楚药方失效的原因,我要亲眼看过以后,才能弄明白为什么药方不管用。”她不能就这样只顾自己而逃走,留下这个深爱的人和虚弱的国家与肆虐的瘟疫抗争,她怎么能这么自私自利。
“我说,”侧目,她看着她,目光静得像只困压过后极剧想要爆发的野兽。“不行!”
松开环在卡丽熙腰间的手臂,带着她一同起身,列摩门纳面色暗沉地扫了她一眼,继而背手看向窗外,咄咄逼人的目光迎上灼热刺目的阳光,说不清到底是耀眼的阳光伤人,还是她的目光更加伤人。
“列摩门纳----”轻声,嘴唇不自觉地颤抖,不知为何感受到了绝望。
“你们今晚就走,不要胡思乱想了,卡丽熙。”撂下一句,蓦然转身朝外走去,漆黑的长袍折断了卡丽熙眼中最后一线希望,毫不犹豫地。
“列摩门纳!列摩门纳!”冲着她坚毅挺举的背影喊道,却没能留住她急促地步履,她甚至连停都没停一下,果断地迈出了云宫大门,直接消失在卡丽熙盈蓝溢泪的眸中。
★★★ ★★★ ★★★
傍晚时分,卡丽熙突然说要沐浴,命令所有人在门外守着,门扉吱呀一声在身后合上,转过头瞅了瞅紧合的大门,卡丽熙的眉头不自然地皱起。
犹豫,只是片刻,她快步绕过屏风,拿出事先藏好的斗蓬披上,搬过矮凳放在池边一扇小窗的下面,踩着凳子攀上窗沿。
推开窗户的瞬间,夹杂着清淡花香的山风吹进来,劲道有些大,一下子抖开了她藏在领口的几缕发丝。回眸,望了一眼水气弥漫的房间,收回视线的同时,纵身跳下窗台。
稳稳落在走廊,警觉地左右打量一番,这条浴室后面的走廊,平时就很少有人经过,此时正值繁忙的傍晚,大家都在大殿和巨石厅忙碌,更不会有人来这里。
拉上斗篷的风帽,宽大的帽沿遮住了紧张不安的面孔,拢紧领口,卡丽熙小心翼翼地加快脚步,轻车熟路地拐过廊角,消失在流动着腥红色霞光的廊下。
☆、第 六十九 章(上)
跪成一片的侍女侍卫,惊若寒蝉的众人,没人敢抬头看一眼柱边那个披着火光,却将夏夜的空气完整无缺凝固的黑色人影。
列摩门纳的怒气,不用咆哮,不用斥责,不用支字片语,就已如澎湃的火海涨满了这间空荡荡的浴室……她安静地站在石柱边,一言不发地背对着门外的人,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她仅仅只是在生气,因为那位一声不响溜出宫的小公主。
显少如此盛怒的列摩门纳,着实吓坏了所有人,尽管她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可是,只要你看一眼石柱上那个拳印,感受一下碎裂蜿蜒的石纹承载的汹涌怒火,就不难想像这种近乎狂暴的雷霆戾气,绝对不是哪个人能承受得起。
“出宫,去神庙。”毫无温度的声音,听不出丁点情绪,直到她转身的瞬间,那张闪现幽幽青光的脸,僵硬的就像一具冰冷的雕像。
达巫夏颔首,退到一旁,瞅见黑色的袍角从眼角划过,一阵Yin寒由眼前急行而过的身影散开,凛冽的让他不禁皱眉。
这位叙利亚小公主,真是挑了一个最不适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