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愁眉不展,圣山洒下的无垠灿烂阳光,被盘踞在王宫的浓重Yin云折断了,一丝一毫也没能抵达这座磅礴恢弘的宫殿。
卡丽熙则是奔波在巫医司和图书馆之间,巫医们不断变换药材,研制出几十道药方全部失败了,卡丽熙更是一筹莫展,那张底格里斯河古语记载的药方,成了一个关键的转折点。
在所有的努力都终告失败之后,这个以失传文字记录的神秘药方,就成了最后的希望。
前天,列摩门纳甚至真的在考虑去亚述王宫劫人的计划,大臣们一派攘攘反对之声,先不说此事的难度极高,如果失败,就是挑起了两国的战火;即便不声不响的劫来了大祭祀,他未必就能认出这种文字……这种成功几率不足一半,又近于自杀式的任务,谁会同意执行?
“这是什么?”身旁响起一个声音,冷不丁打断了沉思,卡丽熙微微一愣。
夏尔玛伸手拿过泛黄的牛皮纸,粗糙的皮质上字迹斑驳,扫了一眼,说道:“这种文字失传了很久,亚述人早就不用了。”
“嗯,如果能看懂就好了。”叹息,皱眉,无限懊恼。
“我能看懂。”
大惊之下,手中的杯子一抖,茶水从杯沿泼洒出来晕chao了桌上的一叠卷轴,顾不得这些,眼中盈满惊喜的蓝光,目光直直盯着夏尔玛,开口时发现声音都在发颤,心跳亦是。“你认识底格里斯河古语!?”
点头,看着牛皮纸上的字,肯定地说:“不是全懂,但能看懂一大半。这上面写的好像是一种配方,还有一些药材的名字,以及制作的方法。”
“夏尔玛,你赶快把它翻译下来,快!”夏尔玛返回哈图莎如果是天意,那就是众神给了赫梯一次重生的机会。
疑惑,却也不在多问,坐下,对照着牛皮纸的古老文字,将上面的内容翻译成赫梯语,写于细腻干净的羊皮纸。
炉中燃着香片,似兰如茶的香味由镂空的炉壁溢出,一条笔直的白烟袅袅升起,窗畔的微风掠过落地铜炉,扰乱了烟影的幽静消散,轻盈剔透的白烟幻化成旖旎曲折的烟丝,借着习习山风飞转盘旋在室内。
很快夏尔玛便将译好的药方交给卡丽熙,拿着羊皮纸,粗粗读了一遍,眸底蓝光陡然一亮,如获至宝地紧握着。抬头,眼带泪光的注视着夏尔玛,用力抱住她,感受到手臂里的身躯明显一僵,卡丽熙吸了吸鼻子,充满感激的谢道:“你是赫梯的大救星,你救了赫梯,夏尔玛!”
神思还未归位,有些呆愣地哑然,继而笑了笑,拍着卡丽熙战栗的肩膀,轻声调侃。“现在你不怪我回来了吧?”
放开她,看着手里记载了药方的羊皮纸,努力点头。“不怪了,这是众神的旨意,你就是回来拯救赫梯的。我马上就去巫医司,你去找列摩门纳让她赶快来巫医司。”说着,她急不可耐地转身朝外走去,一扫多日以来的Yin霾,脸上绽放着光彩夺目的笑靥。
“我就去找她。”夏尔玛跟上她,两人一同迈出屋子,一左一右朝不同的方向快步走去。
★★★ ★★★ ★★★
五天后
神庙里服用了新药的病人,病情虽然没有恶化,却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一群巫医围着满屋子感染程度不同的病人,查了又查,仍然没有丝毫头绪,这让大家即失望又害怕,仿佛生命滑入无尽暗夜的刹那,那最后一道能够照亮一切的光线也被夜色夺走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也传进了王宫。
哈图莎城中出现了被感染的人,是一些居住在靠近城边的农民,几十户的小村庄,今早发现一半人病倒了,咳嗽伴着低烧,正是疫病的初级症状。
意料之外,却不意外。
规模如此大,发病如此迅速的疾病,波及到哈图莎只是时间迟早的事情。
仍然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仍然沉稳淡定地部署任务,仍然面不改色地坐于那把铁王座,即使整个朝堂已经涌入了湍急不安的暗流,列摩门纳依然如故地擒着那道淡漠疏离的微笑,那双似笑非笑的茶色眸子,一如风平浪静的海面,深邃,幽静,莫测……
军队是最先需要保护的群体,失去军队力量的国家,就像初生的婴孩,任何外力都可以轻易将其摧毁。
由库西纳率领哈图莎的军队撤离到山区,达巫夏手下的帝鹰军团抽调一万人驻守城中,剩下的九万人全部退入距离圣山最近的摩什山,随时待命。
穆哈里不肯随库西纳撤离,列摩门纳劝了几句,见他心意已决,她也不好勉强,只得同意他留下。
草草说了几句,列摩门纳在众人充满焦急慌乱的目光中离开了大殿,前脚才迈进长廊,她便问向身后的侍卫,语气稍急。“卡丽熙在哪里?”
“卡丽熙公主在巫医司。”
“带她去云宫,快!”丢下一句话,她大步拐入右侧的走廊,那是通向云宫的近路。脚边扬起的袍裾擦上灰色的墙壁,还没垂下又被廊外灌入的山风扯向身后,急不可待地上下翻飞。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