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又聊了聊菜价,慢慢的竟让蒋言灵有了“过日子”的错觉。见到冬箐背着包从楼里走出来,蒋言灵蹬了一脚自行车飞了过去。
冬箐说:“晒了很久吧,脸都红了。”蒋言灵说:“想你想的。”冬箐愣了一秒,捏捏她的脸蛋,说:“又跟谁瞎扯去了,小嘴涂了蜜一样。”蒋言灵嘿嘿笑,把车交给她推,自己蹦跶蹦跶地走。
两人路过一家西点店,冬箐说:“你等会儿,我去买点东西。”
蒋言灵跟进去,柜台里摆满了nai油装点的西式蛋糕,上面标的价格也贵得吓人。蒋言灵拉着她要走,说:“我又不吃,别买了,多贵呀。”
冬箐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蒋言灵突然拉不动她了,她差点要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也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她臊红了脸,冬箐转身问她:“你还记得我的承诺吗?”
蒋言灵扑过去说:“求您别说了,姐姐!”
冬箐笑着没理她,对柜员说:“我要这个蛋糕,帮我配一套蜡烛,小姑姑娘过生日。”柜员问她:“小姑娘今年几岁啦?”
冬箐说:“马上十八了,成人礼。”“成人礼”三个字在蒋言灵耳朵里,听起来跟柜员听起来根本不是一回事。
既然冬箐主动提承诺那件事……难不成……
难不成冬箐要点她的火?蒋言灵立马觉得自己不热了,背后拔凉拔凉的。
之前是自己仗着年纪小,总是去触冬箐的底线,冬箐也不稀罕跟她玩,莫非是“要干就干把大票子”?
反应过来,蛋糕已经拿在手里了。
手里的蛋糕是沉重的,两人路过一个卤味摊子,冬箐买了点卤猪耳朵,跟老板要了辣椒面和白芝麻,跟蒋言灵说:“我们回去凉拌猪耳朵吃。”蒋言灵无力地说了声:“好~~”她盯着冬箐的侧脸,一路都在观察她,看她跟菜贩子讨价还价,看她小心地在市场避让跑来跑去的小孩子,就算被溅了一脚泥水也没有愠怒,走到市场尽头,她突然转过头来说:“嗯?今天怎么那么沉默?不开心了?”
蒋言灵回过神,说:“没有,我很高兴。”冬箐走过去揽着她的肩,两人差不多高,蒋言灵观察到自己“修行”的那半年时光,冬箐头发变长了,去烫了个很时髦的大卷,纹了眉毛,涂了口红,夏天穿的是利落的女式西裤和短袖衬衫,冬天呢?
她记得冬箐有个类似千鸟格的呢子外套,下雪的季节,外面会套着鸭绒服,几乎每天晚上放学,都会看到她在路灯下等她,手上提着热气烘烘的宵夜。
小时候蒋言灵挺幼稚的,她觉得爱情一定是天长地久的,就像童话故事总是停留在王子和公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但现实是,爱情是她对你一点一滴、细致入微的好,而不是相爱后的轰轰烈烈海誓山盟,她们三番两次地聚散离合,仿佛已经掉入了“不知她哪天又要离开了”的轮回。
兴许不是她离开,而是我离开呢?蒋言灵盯着她发呆。
冬箐在她眼前晃晃手,说:“怎么又发呆了,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蒋言灵说:“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冬箐将塑料袋都换到右手上,左手牵着蒋言灵的手,两人在大路上走,不惧不惊。
冬箐说:“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总叫我冬天姐姐。”蒋言灵点点头。
冬箐说:“你和那些个小女孩儿总是不太一样,她们还处于小哭包的年纪,你就成熟得让人惊异,等她们成熟了,你就成了小哭包。”
蒋言灵反驳:“我什么时候是小哭包了?”
冬箐亲了亲她的头发,说:“我很遗憾……没看到你的成长。”蒋言灵的心紧了一下,说:“现在是在大街上。”
冬箐说:“没有人会看我们,你不在意,根本没人察觉。”蒋言灵躲开她,说:“你是在怪我吗?”冬箐说:“灵灵,我没有怪你,这是事实。”她左顾右盼,确实没有人注意她们。如果是两个男人,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她心底还有点庆幸自己身为女人,而女人之间亲昵的举动只会被冠以“闺蜜”二字解释。
冬箐说:“姐妹之间也会做这种动作,不要过于在意别人的想法。”
她似乎看清了自己内心,但冬箐比她更大胆。
蒋言灵说:“你怎么那么勇敢?”
冬箐说:“因为我快三十了。”蒋言灵从未在意过她的年龄,细细算来……她今年竟二十七了!奔三的年纪,自己三十岁的时候,两人还会在一起吗?
回到冬箐的家,她放下皮包去厨房准备晚饭,蒋言灵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每一本扉页背面都仔细看过,美编的旁边写着冬箐二字,心里泛起小小的骄傲。
看了一会儿杂志,她跑到冬箐的房间,把自己丢到床上,上班族的时间是那么紧迫,可她的房间依旧井井有条,有时候连蒋言灵自己都不愿收拾房间,作为大人,她可能是个很失败的大人。
床的正对面是一面很空旷的墙,没有柜子也没有挂画,她问冬箐:“你的房间怎么那么空?”
冬箐在处理鱼,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