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任何人都可能成为攻击我们的凶手,甚至……是内贼。”
苏行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苏寒衣,我有几点一直觉得很奇怪。你还记得我和你当时醒过来的情况吗?我和你都睡在什么位置?还有,当时大家的表现都是什么样子的?”
“我……记得并不是很清楚。”苏寒衣垂眸,攥紧了手。“我一醒来就发现身旁的苏樵不见了,慌乱下没有注意那么多。但是当时其他人应该都好端端地呆在帐篷里,这点应该没错。”
苏行之意味深长地看着电脑屏幕上导游尸体的照片:“你说得对,大家都在帐篷里,但在我的记忆力,有人却有着不寻常的举动……那晚我们睡得似乎格外熟,熟到连睡相不好的苏打清晨醒来还维持着前夜的睡姿——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我们的饮食里动了手脚,让我们安眠了过去……我不知道苏樵是怎么摆脱了安眠药的效用的,但我想,他一定是在半夜醒来时发现了什么,例如……导游死亡的事,或者我们被下药的事,才独自一人离开探查,结果一去不复返……”
苏寒衣握着拳头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不过……”苏行之看向苏寒衣:“苏寒衣,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其实苏樵才是给我们下药的人,然后他杀死了两个导游,带着食物和水独自一人离开了呢?”
苏寒衣一惊,随即怒吼:“苏行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姑且不论苏樵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独自一个人离开大部队,然后杀死两个毫不相关的导游,没有人会这么做的吧?”他气得拎住了苏行之的衣领反复摇晃,俊美的脸上乌云密布。
苏行之漠然地望着苏寒衣的脸,忽而一笑,如阳光般明媚:“苏寒衣,终于发作了吗?”为这难得的笑容愣了一下,苏寒衣不觉松开了苏行之的衣领,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
“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才关心苏樵,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痛苦。大家都很想念他,大家都很想他回来。但是这么多人中,只有你失去了冷静,变得暴躁易怒。苏寒衣,没有了苏樵,你就是我们中的实际领导者,不要让大家也感染了你的不安情绪。”苏行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领,眼神飘向了远方:“虽然……事情发生的前两天,苏樵就的确有点不对劲,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呵……呵呵……呵……”苏寒衣怔怔地看着苏行之,慢慢地,捂住自己的脸,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有了这几日来都没有过的自信:“苏行之,你说得对,我会和你们大家一起找到这整个事件的真相,然后,把苏樵带回来的。”
“苏寒衣!”一直在远处静静观望着的苏莹欣喜地叫着。
“冰块终于融化了哇~”苏打做着鬼脸。
苏络音抱着手臂,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哼,这样才像话吗。果然还是行之最厉害。”
“大——家——一——起——想——办——法——比——较——好。”苏冥躲在角落里轻声说。
“你们……”苏寒衣有些感动地看着众人。阳光下,苏莹他们的身影镀了一层暖暖的金边,如此温情而贴心。他转头,微笑着捶了苏行之肩膀一拳,说:“苏行之,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苏行之双眼闪亮地拿过电脑:“那好,我们先开始研究这几张导游的尸体照片,不知道你现场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他们身上的伤是被某种生物啃咬撕扯出来的痕迹……”
吴伯微笑着看着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一群小孩,有些骄傲地对站在身旁的扎西德勒说:“老扎,你看,这一位老爷的孩子,都很不错吧。”
扎西德勒“嘎嘎”jian笑了两声,瞬间肃容:“的确相处得很和睦,但老吴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们所谓的‘和睦’是建立在小樵少爷这个人存在的基础上的,如果这一次小樵真的遇到什么危险,这样平静的表象可能就会被打破。我还清楚得记得13年前苏家那血流成河的景象,先前一直那么美好的局面突然之间被打破,我们这些远在千里之外的仆人都惴惴不安……”
“不会的。”吴伯微笑着打断了扎西德勒的话。“小樵少爷不会死的,这点,扎西德勒你不用担心。”他转过头,看着清晨灿烂的朝阳。
“——我们老爷最在意的儿子,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去。”
……
我在神庙里听完陈一诺的经历,感觉像坐了一趟云霄飞车般惊心动魄。简单地概括来说,就是某人为了挣钱补偿受到重大损伤的伙伴们,独自一个人跑到西藏做佣兵结果遭遇一系列可怕事情的冒险历程。
陈一诺来到中国,是在看到佣兵官方网站上高价悬赏抓捕西藏藏羚羊偷猎者的告示之后。风闻这群盗猎者武器Jing良,训练有素,手段残忍,狡诈无比,令许多资深的佣兵都栽了跟头。再加上侥幸能够活着回来的几个人语无lun次地对偷猎者手中一项秘密武器的描述,那如同梦魇般可怕的印象,勾起了陈一诺去干一票的冲动。
刚来到西藏不久,陈一诺便立刻奔赴约定的地点与雇佣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