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
江棠棠被他温热的皮肤一蹭回过些神, “我不。”
谢申眉峰淡淡一蹙,“怎么了?”
“这里面肯定是一打开就会跳出来吓我一跳的机关!”她自鸣得意地哼哼,“我知道了, 你这是要报复我老在病房里对你动手动脚,想耍我是吧?”
谢申微不可见摇摇头, 叹出口气,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幼稚?”
江棠棠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你少来。被我识破心虚了吧?”
道路通畅,从主干道进入辅路谢申缓下车速。冬日暖阳逐渐高升驱散清晨寒气,途经早餐摊,老板娘正掀开一笼小笼包,白色的雾气蒸腾笼得面庞一片温柔。
天下熙攘, 他从前总是行色匆匆, 很少有闲心去体味生活里这些细枝末节, 却因为认识一个人, 渐渐拥有与以往人生截然不同的视角。
而那个人还在副驾驶里喋喋不休:“你别想框我,我告诉你,你这招是我小学玩儿剩下的。”
谢申睨她一眼,“我看脑科专家号还是应该继续帮你安排。”
说话间他车停进临时停车位。
身旁的江棠棠小巧下巴微微一扬,扭头将手中红绒面小盒往他身上一掷,“看看, 恼羞成怒了吧?还敢倒打一耙。我才没那么笨,要打开你来开。”
Jing致的小方盒悬空划了道抛物线,恰如其分地砸进谢申两条大腿根部之间。
……
他缓缓低下头,脸色不太好看。
江棠棠一瞬心虚,“我不是故意的……”说着赶紧把盒子从某处捞回来,顺带隔着西装裤摸摸以示安抚,“放心放心,这么轻轻一砸不会一蹶不振的。”
谢申深呼吸,忍着心头燥意一把抓开她那只乱摸的手,把她脑袋拨正,再往窗外一扭。
他shi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边,“把你看到的字念一遍。”
江棠棠看着眼前的建筑和上头一排金色大字愣住,半晌念出来:“明市滨江区民政局……”
“很好。”他两只手控着她的头回正,食指指尖敲了敲她捏在手心的红色小方盒,“现在把盒子打开。”
他低沉的嗓音恍若催眠,江棠棠仿佛已经失去自主意识,只得跟着他的引导做。
红丝绒的盒盖“咔哒”一声开启,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梨形水滴钻戒,璀璨光华。
谢申在旁轻声道:“时间比较紧,这一只是求婚戒指,你先戴着,等我们婚礼之前再一起去挑结婚对戒。”
江棠棠小口捯气,喉头发紧,呆呆地垂眸看着那枚戒指。
良久,她抬头看他,踌躇着说:“可是你爷爷还没同意。”
“他不同意又怎样?”谢申将她左手收进掌心,“他同不同意,我决定的事情都不会改变。”
江棠棠又陷入沉默,手掌轻颤间,钻石切面反射的光芒一刹闪过眼眸。
原本对她的态度很笃定的谢申见她没对自己的话做出任何回应,才开始忐忑起来,摸着她头发解释:“棠棠,我知道有些仓促,但是我不想再等了。你也清楚我这个人,一旦有了既定目标就势必完成,时间上早一些晚一些都不影响最终结果。”
江棠棠快哭了,“可是……”
谢申紧着问:“可是什么?”
江棠棠抬头看他,“可是没有人像你这样求婚的啊……人家都是烛光晚餐单膝下跪,你怎么像是找我拟定合同?”
谢申怔然,心中大石落下一半,随即笑出声,“婚姻本来就是合约,如果你不乖乖地认真履行,我一定……”
江棠棠直了直身,“一定怎样?”
谢申将她一把拉近怀里,死死圈住,“一定多担待。”
两颗心紧紧依偎,彼此强力的心跳是最好的回应。
谢申大掌托着她纤细的颈项,气息渐沉,“火灾那天,我从机场开车出来,一路上想的只有一件事。”
“我要见到你,无论怎么样,我只想那一秒就看到你。”
“后来那晚从谢宅回医院,我又想,只要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等你出院我们马上就领证。”
江棠棠动了动,谢申又将她按回怀里,“我知道你想说这是一时冲动,但我以前冷静的时候太多,也从来没给我带来过什么快乐。”
他感受到有温热的触感在脖颈滑落,这才放开人,替她抹掉脸颊上的泪水,“乖,别哭。”
江棠棠强忍情绪,“那你在医院的时候为什么不先和我说一下?”
谢申眉目稍稍舒展,“怕你太激动要提前出院。”
“……我才没那么猴急呢!”
“是么,那有的人不是说要像章鱼一样吸住我不放么?”
“哼哼,我还要朝你喷墨呢!”
谢申挑眉,“那我礼尚往来,喷你牛nai。”
“……”江棠棠听出此间深意,耳朵染上绯红,“大胆狂徒,政府机关正门口居然公然开黄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