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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日子极其无聊,江棠棠苦中作乐,给每日过来巡房的医生护士偷偷取外号。
她店里的一些网上冲印业务还没完成,程陆留在店里继续工作,空下来的时候就过来看她。盛佩清也带着水果过来探望过她,让她放宽心休养。
谢申这几天都在这里陪床,手上的工作让Amber整理好带来,需要他与会的会议推迟到下星期开。
他坐在一旁拿笔电看文件,一边听某人喋喋不休和他讲解每个外号的灵感来源,间隙抬头,“我真怕那些医生给你换的药里下毒。”
“真的吗?”江棠棠杏眼圆睁,“嗳,那你过来帮我舔舔看,试一嘴是不是真有毒?”
“……”谢申合上笔记本电脑,“公众场合,说话注意点。”
“不愿意啊?”她嘟起嘴,“唉,男人就是这么的不可靠。帮我试个毒都不愿意,看来只剩下暖个床的作用了。”
谢申将电脑和文件放到台上,凑过去压低声腔,“知道在医院里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是不是?”
江棠棠微笑面对,“是呀是呀。”
他勾起她下巴,指尖轻轻抚摸,“别忘了,以前我也不会在办公室对你怎么样。”
江棠棠:“……”
“你别太看得起我的自制力。”他眼角攀上狡黠,“其实我自己也不太确定能放肆到哪一步。”
江棠棠缩了缩下巴,“我现在可是伤残人士,你别乱来啊,你要是敢怎么样我就按护士铃。”
谢申眉尾一挑,“还想让护士观战?”
“……”江棠棠认怂,“我错了。我自己舔还不成么?就是大腿太远脖子太短,难度有点儿大。”
谢申哼笑一声,“那要不要我帮你拉拉筋?”
江棠棠忙不迭摆手,“不用不用,您的玉手是用来挣钱的,哪儿能给我拉筋大材小用呢!”
过了一会儿,另一床病人被家属扶着从外面回来,她才安静下来端起贺晏北带来的书看,看着看着不由感叹,“贺老师真细心,要注意的地方都给我着重标注好,怕我住院这段时间不拍照手生,连相机都给我带来了。”
谢申削着苹果皮,“嗯”了一声,“你们贺老师做事要是不仔细,我也不会选中他们工作室合作。”
江棠棠若有所思点点头,“也对,贺老师不管对谁对什么事情都特别细致。”她稍稍起身凑到谢申耳畔,“我偷偷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不许生气。”
谢申手里动作一顿,“什么?”
江棠棠再凑近一些,“我以前还怀疑过他对我有意思呢。”
谢申耳廓一动,神色莫测。
“我大四的时候不是去他工作室工作么?有一回我按照他的吩咐进他办公室找资料,正好翻到他还留着我前一年做的摄影作品册样稿,藏在他办公桌抽屉第一格。”
谢申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联想啊,他好像每次去出差带给我的礼物都比别人丰厚那么一丢丢。我就猜难道贺老师对我……”她稍稍分开些距离,冲谢申挑眉。
谢申却只顾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什么,没了啊。”江棠棠两手一摊耸肩,“然后我就回明市了,和他很久没见过,也是那次去你们集团才又碰上。后来想想那肯定是我想太多了嘛。喜欢一个人怎么能憋着那么久都不告诉对方呢,对吧?”
谢申低眸继续削皮,“或许有的人没那么敏锐的触觉意识到自己那点儿喜欢的苗头。”
“那也太笨了吧?”江棠棠直摇头,“我贺老师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说来说去我这人就是太有自信心,别人对我好一点儿我就往歪处想。唉,不应该不应该。”
谢申将削好的苹果塞她嘴里,“是不应该。难得见你自省,赏你一个苹果。”
他擦干净手,重新拿回笔电工作,隐在显示器后的嘴角不由勾了勾。
何其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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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出院,江棠棠终于呼吸到了医院范围外的新鲜空气,清晨的风吹拂发丝,心神都变得开阔。
谢申给她开了车门,把她的东西放进后备箱绕到驾驶座。
按理说她出院此等大事,程陆是肯定会过来的,结果一早上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事,让谢申一个人接她回去。
江棠棠系好安全带,“肯定是霖姐的事儿,不然我舅不可能不来接我。”
谢申不置可否,启动车子打方向灯拐出去,“午饭想吃什么?”
江棠棠从包里掏出化妆镜涂口红,“还早呢,你跑来跑去也挺累的,中午我们就先随便吃一点。”说着从镜子里再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哎呀,大喜日子我就想穿红色,你干嘛非得让我穿件白的。病号服就是白晃晃的,我都看腻了。”
谢申开上主干道,看她一眼,“因为会融色。”
“嗯?”江棠棠拿着口红的手一停,“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