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手中的车钥匙。
“是想着,堵你的人。”陆地向我走近了一步,一字一顿正色道。
餐厅廊下,他的影子重叠着我的影子,融为一体。
空气中隐隐有暗香涌动,竟似有了一丝春天的气息。
我低头,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匆匆推门进入餐厅。
记忆中不曾褪色的场景,这是我第一次和陆地正式见面的地方。
“那么,我们来玩个三十秒快问快答的游戏吧。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喝下一杯餐前酒,我直视着陆地的眼睛。
“好。绝无半句虚言。”他迎上了我的目光。
“为什么辞职去了撒哈拉?”
“为了体会三毛那句,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想谁?”
“当然是你。”
“想我,为什么要离开?”
“如果还在你身边,我自知无法克制自己不去见你联系你,却又害怕,如此你会更加厌恶我。所以只能强迫自己离开,关闭手机,切断一切联系。”
“真的就打算不再联系我了?"
“我以为你不再原谅我。是我错,因此甘心承受失去你的折磨。”
“所以那天沈琳所言非虚?如果你问心无愧,至于这么肯定我不会原谅你?”
“沈琳的话不是事实,但是我的确问心有愧。”
“愧在何处?”
“愧在我未能做到让你相信,我爱你,只爱你。”
餐厅传来的音乐,迷幻的男声一遍一遍虚弱地唱着,“I have loved you for the st time, is it a video is it a video?I have loved you for the st time, visions of Gideon visions of Gideon…… ”
我已最后一次用力爱过你,是否只是一场游戏?
我已最后一次用力爱过你,或许只是一霎虚幻?
我沉默,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眼睛里有星辰跳跃,银河流淌。
“那么现在呢?”我问。
“现在我仍然无法证明什么,只能把我的一切摆在你面前,相不相信,选择权在你。”
我闭了闭眼睛。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
陆地将他切好的一小块牛肋眼放到我的盘子里,问:“游戏停止了吗?”
好吧。事已至此。
“你对你前妻到底是什么感情?”
“曾经爱过。如今,参商永隔。”
“你去森洋的目的是为了你前妻吗?”
“是,也不完全是。”
“是的部分是什么?”
“离婚的时候,我前妻和我说,叶文荣除了给不了她见光的名分,满足了她所有对于男人的期望,还能给她和孩子一个市值百亿的公司,连公司名字都改成了以她名字里的字命名。而我除了给了她一段失望透顶的婚姻外,别无所长。然后我们签字离婚,她带走了不属于我的孩子,其他什么都没要。出于自尊也好,逃避也罢,我没有和其他任何人、包括父母说明离婚的真实原因,哪怕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抛妻弃子还让妻子净身出户的罪人。”
“所以你怀恨在心,伺机以搞垮森洋来报复她?”
“我和海洋曾经相爱,是很多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毕业我们就结了婚。当时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承认自己如此失败。那些年关于森洋和叶文荣的问题我也听闻过一些,我想证明她所托非人。月昔,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是圣人,想忘记这样的屈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不完全是的部分是什么?”
“是为了接近你。”
我眉心一跳。
陆地停顿片刻,缓缓开口:“初见你的研讨会,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敢和你说话。会后我放不下内心渴念,跑去签到台找到了你的工作信息,但没有要到你的联系方式。我以为我就将这样错过你,这个认知让我人生中第一次尝到那种茫然的空落。所以后来能在森洋的门口再次遇见你,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你在森洋也见过我?”
“为了实行计划,我在森洋安插了眼线,以确定森洋易主后叶文荣是不是真的不再管事,我可以不受怀疑地进入森洋。那天眼线约我在森洋附近的餐厅汇报近况,说时机已经完全成熟,可我突然开始犹豫,虽然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但是时间已经长到冲淡了我对过去的执念。”
“可是你还是进入了森洋。”
“那天吃完饭,我开车送眼线回家的时候,突然看到你和张小桃有说有笑地从森洋的大门里走出来。我脱口而出问眼线你是谁,他说你是张小桃的闺密,有时会来森洋找张小桃玩。眼线还调笑我,是不是看上美女了,说你应该还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