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啊,怎麽不痛。」语气中的期待,跟他说的话完全相反,「缝了好几针欸。」
他挪动身t朝床边靠近,然而每位移一点点,尖锐的痛觉就会被触发一次,彷佛有只老虎撕咬着皮r0u,啃噬着骨头──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再靠近一点。
「又想怎样?」
许品皓差点就要推开他,只是在碰触到绷带前,那只手又机械式地放下。r0u眼可见的担心,让他忍不住扬起嘴角,刺痛依然在伤口上打转,却不像几分钟前那麽难耐了。
以前偷骑脚踏车受伤的时候,爸爸可没这麽温柔。他拽着手腕的动作,跟拽着车子把手一样粗鲁。
他凑到许品皓旁边,b着从颧骨上方斜斜横跨脸颊的纱布,「你亲我一下,这样就不痛了。」
男人瞥了两旁,暗示道,「别闹。」
「是不是破相了不好看,你不喜欢?」他扁起嘴,眉毛装腔作势地挤在一起,「学长好现实喔。」
「说什麽?」
「不然就证明啊。」仰起左边的下颚,将散发药水味的部位送到他面前,「快点。」
许品皓没有配合,只是往旁边退开,幅度却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说他没有一点意思,江少轩不信,但不论怎麽卢,他都没有妥协。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始终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再坚持下去好像也没有太大意义,况且,他想做的事情也做了。
在江少轩假装停止进攻後,那个男人才停止後退,慢慢晃回原位。抓准时机,他双手撑在床边,将嘴推向许品皓的脸。
尽管只有一瞬间,这个吻依然清楚地钻进大脑,促使它发送愉快的讯号。嘴唇上残留的触感持续发酵,让他忍不住t1an了一圈,好像光是这样也能尝到一丝甜味。
「你们在做什麽?」
身t一僵。
张到一半的笑容y生生冻在脸上,想调侃学长的话还没在喉咙成形,就被打成碎片。
连思考是谁都来不及,本能就已经做出反应。他猛地转头。
爸爸。
为什麽?
大脑还没恢复,清脆的金属声就撞上耳膜,原本抓着的手也松开了。艰难地看向一旁,椅子已经被推开,原本坐在上面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神se跟自己一样空白。
站在床尾的男人看了看四周的人群,他推了一下眼镜,又往前走几步,距离他们只有一公尺。
「你们……」他的手臂停在x前,指尖的方向在两人之间反覆移动,连重述刚刚的画面都有困难。
「爸……」江少轩咽了一口口水,「你为什麽会──」
是谁?他不是已经跟其他人说好了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声音b平常还低了八度,重重压在心上,「刚刚那是怎样?嗯?品皓?」
被点名的男人一颤。就算很细微,江少轩还是注意到了。
「没有……」
什麽叫没有?否认的速度太快,快到他还无法分析那句话,心脏就先一紧。
「那少轩亲你──」像是被什麽东西哽到,爸爸咳了两声。
男人紧抿着嘴,没有回答。不,他本来就不该回答,连前那面那句话都不该。
「你呢?你有什麽解释?」
爸爸转而盯着他。下意识地闪躲那种严厉的目光,但心中的不满,却没有因为心虚而减少。他咬住下唇内侧,眼神在绷带跟透气胶布之间游移。
要解释什麽?这样还不够明显吗?是不是当老师的人都喜欢这样训话,更喜欢b别人把话说si?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无法否认,也没有正面承认。
心跳持续加速,颈动脉疯狂颤抖,每一滴流过的血ye都挤压着薄薄的皮肤,让他的脖子越来越紧绷。一gu气堵在x口,连带所有情绪都推上大脑,急着要从眼眶冲出来。
明明一点都不想哭,可是生理反应并不是他说了算。他用力眨着眼睛,想用眼皮把涌出来的酸涩感压下去。
「你们,什麽时候……怎麽会──」
「不可以吗?」
他不想服输,但是鼓起的勇气,在对上爸爸那刻又消散了;用这种口气说话,就像踩在钢索上,一旦失去平衡就会坠入深渊。他没办法思考他现在的表情是愤怒或失望,光是要把哽咽憋回喉咙,就已经够困难了。
「当然不可以!」话中的坚决刺进身t,把每一个仍在渗血的伤口又割得更开,「你们是认真的吗?许品皓?」
男人的眉毛抖动,视线瞥向另一边。x膛的起伏,使他看起来就快缺氧,连呼x1要靠别人施舍。他的嘴巴开阖了几次,好像有什麽黏住口腔,把他的话卡在里面。
「回答我,许品皓。」
脑海里盘旋的不安,随着他的犹豫膨胀。江少轩sisi盯着他,什麽都没关系,但是只有一件事情不可以说。只有一件事情。
「不是。」
啪。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