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别的,却先问起:“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逸亲王?”
乾武帝无论怎么想,都没想到安太妃会问他这个,不由得先是愣了下,沉默了会儿,才说:“太妃娘娘可从不问政事。”
就在乾武帝顿住的时候,安太妃的心脏就像是被谁捏住了一般,猛地一缩。此时听了乾武帝的话,那眼泪就又流了下来,说:
“都是我的错,若当年……若当年……”
乾武帝心头那不对越发的清晰起来,皱着眉,等着安太妃平静了些,和缓了声音说:“若是有什么话,太妃娘娘就直说了,朕心里也好有个底。”
安太妃知道她不能跪了,扶案哭了会儿,一咬牙,长话短说:
“当年后宫,全由梁太后报持着,也如现在一般,后宫嫔妃一无所出。即使生下来也难养,所以当我生下孩子之下,为了能顺利养活,先帝便就将那两个孩子对换了。”
乾武帝简直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虽然刚刚他也隐隐查觉到了,但真听了,仍是觉得骇人听闻。
这么多年,看着梁太后对等琏亲王,安太妃一面庆幸,却又一面觉得对不起琏亲王。
因为心里愧疚,安太妃暗地里,没少叮嘱安家人,能帮着琏亲王的,一定要尽力的帮。琏亲王妃累累失子,又被下药,天下遍寻神医,便就是安家人给寻来的。
然而梁太后虽然娇养着逸亲王,却也将逸亲王给养坏了。
弄到如今,安太妃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如何,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失望。
可再坏,那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rou。这次的事,足以要了他的命。安太妃又哪里能眼看着逸亲王去死?
好半天乾武帝才喃喃说:“朕本就没想要逸王弟的命,太妃若是想要保命的话,那就放宽心吧。”
安太妃一听死不了,连忙称谢。
乾武帝这时候,却回过神来,瞅着安太妃说:“这事可有证人?朕不能随太妃娘娘一句话,便就信了。”
安太妃拿出一张已经有些陈旧了的信封,说:“这是先帝留下的。若陛下再不信,可去我宫里拿了云嬷嬷几个过来,她们当初是为我接生的,全程都知道的。”
当年那些人,都被留在了安太妃的宫内。只可惜年岁不饶人,到今天已经没留下几个了。
乾武帝连忙接到手里拜读,果然是景元帝的字迹,怕乾武帝不信,上面不单盖了玉玺,还有景元帝的私章,当年他偷偷出宫时用的假名。
这是一份真得不能再真的信,而信的内容,单单就只说了逸亲王与琏亲王的身世。
乾武帝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一个想法在他的脑子里逐渐成型。对于他生母的事,乾武帝没有办法,但他却已经知道如何打击梁太后了。
梁太后不是仗着身份,有恃无恐吗?
乾武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说:“朕可以在让逸王弟不死的前提下,过得能稍微好些。但朕有个条件,太妃娘娘需要配合。”
不用乾武帝开口,安太妃几乎可能猜出,乾武帝想要做什么。
小白花在宫里,早就做了鬼了。能活着的,都是从那死人血里开出来的毒花。
安太妃只是觉得,愧对琏亲王。当那真相一但剥开,往日琏亲王有多孝顺,只怕之后,就有多恨她。
琏亲王虽不是她生的,但这么多年,她是真将他当成亲儿子一样的教养。这样想着,安太妃的心便就是一阵锐痛。
如果真当亲儿子,又怎么会看着梁太后对琏亲王下手,而死守着真相不说?
安太妃的泪从眼里滚落,哽咽有声。
正文 473 杀气
到底……到底她对琏亲王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源于愧疚!
这个真相一但说开,她便就再没一个儿子了。琏亲王会恨她,而逸亲王或许会认她吧。但那样一个儿子,就是认回来了,又能算是个儿子吗?
乾武帝并没有逼迫安太妃,而是等着她平静下来。
然而事实没得让安太妃有过多的选择,这是个非此即彼的抉择。现如今救逸亲王要紧,安太妃也只得挺起胸膛说:
“但凭陛下吩咐,只求陛下莫要失信于我。我不求逸王爷仍有之前的风光,只求他不至于圈禁皇陵。”
乾武帝点头笑,说:“请太妃去外间稍等片刻。”
安太妃出去,乾武帝扬声问:“谁在外面,进来一个。”
陈忠刚好回来,进到屋里,给乾武帝行礼,说:“陛下合该保重龙体才是。”
因着陈忠是跟着他的老人儿了,不过想起另一个潘途来,乾武帝的脸子可就不怎么好了,问:“潘途那东西死了没有?”
陈忠回说:“没呢,现被人看着,还等着他的口供呢。陛下放心,没陛下处置,老奴如何也不敢让他死了。”
乾武帝听了,方才满意地笑了笑,转而脸一沉,问:“现宫里都留有什么人?”
陈忠回答说:“回陛下的话,许公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