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堆自贬的话,什么“本应朕过去给太妃娘娘请安,奈何身子无法挪动,实是罪过,舔颜劳请太妃娘娘贵体”。
乾武帝环视一圈,没见着皇后,问:“皇后呢?”
无人知道,皇后走时,也没与任何人说。
乾武帝大怒,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发火,心里虽然怨怪皇后,但却又不由得阵阵心虚,心里也只是暗想着,她虽对他不义,但他却不好对她不仁。
想到新安公主,乾武帝大概也就猜着皇后去了哪儿,吩咐跟前的内侍说:
“去东宫将皇后请来,新安公主就先放到东宫里头,由着太子妃看着,还能出什么呢?”
这就是什么东西是值得的问题。对于乾武帝来说,此时大概是他人生中,最为得意的时候了。虽然说昨天中毒是意外,但却也于一夜之间,梁家与梁太后倒了。
自己处心积虑养大的太子,没有借机夺权,更是让乾武帝欣慰之余,心下洋洋自得起来。
他现在心里眼里,全是皇权,哪儿还会想着别的?
可皇后却不一样了,大女儿嫁了个好丈夫让她放心,可新安还小,不容得一点点的闪失。在皇后眼里,什么皇权天下,哪一个也比不得新安磕一下来得更让她紧张。
对于魏芳凝,皇后是羡慕加嫉妒。承平伯府虽然看着不像个样子,但沈太夫人那是不爱管,然后又可着自己的心性来。
大家闺秀的那一套,在沈太夫人身上,从没有出现过。也不怕别人说她对待庶子女不好,反正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沈太夫人的名言便就是:
“我总不能为了让别人看着高兴,自己就成天家不高兴。我过我自己的日子,别人爱说就陏说。”
再看东宫里,只一夜之间,上下全都控制在了魏芳凝的手里,想来也是颇有些手段的。
呆在安平殿里,新安公主折腾了一个晚上,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皇后叹说:“早知道你这里这么好,本宫一早就来了。”
魏芳凝才要将“母后若能来,实令东宫蓬荜生辉,媳妇定然亲自持厨以待之”的话,说上几句。
皇后却难得笑了,说:“行了,将你那些个恭维的话,还是留着给皇上跟前说去吧,他就爱听,我可不爱听。”
魏芳凝面上讪讪的,拿不准皇后这是几个意思。
人都说婆媳是天生的敌人,虽然说她俩个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婆媳,但总也还是长辈。这长辈与晚辈,也没几个和谐的。
虽然找她的人还未到,但皇后似是知道一般,叹着气说:
“可能是被骗久了,我现在是谁也不敢相信。她还小,又不是完全能听懂话的时候。这宫里,还有许多事要做。皇上可不是太子,不会觉得我一夜未睡,就可要休息的。新安,就劳你费心了。”
魏芳凝才说了句:“为母后分忧,本就是儿媳的本分。”就见皇后面色沉了下来,魏芳凝将之后的那句:“能得母后信任,儿媳定当全力以赴”给咽了回去。
想了想,魏芳凝沉声说:“既然母后不乐意听虚言,那媳妇就有什么说什么。新安妹妹留这可以,但她的nai娘、嬷嬷宫女,媳妇一个也不敢留。”
皇后笑了,说:“若你一直像刚刚那样,我还真是要怀疑太子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才会待你如珠似玉的。好了,我也知道你担心什么,她们一个也不留下。”
正说着话,已经换了衣服,洗去一身狼狈的绿竹过来,回话说:
“皇后娘娘,陛下派了人来寻娘娘过去。说是要是皇后娘娘不放心,就将公主留在东宫里头。”
皇后了然地笑了,摆手说:“你先下去回话,就说本宫这就回宫,让他先行一步。”
绿竹退下了,皇后转过身来,对魏芳凝笑说:“你好好看着新安,这后宫里头,我会帮你清得干干净净的,将来你入宫后,什么都不用动。”
正文 472 真相
这话,魏芳凝还是相信的。毕竟皇后没有儿子,也不用为儿子谋划什么。然而,魏芳凝却又觉得,皇后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皇后在魏芳凝耳边轻声说:“皇上那方面已经不行了。”
说完,不等怔愣住的魏芳凝回过神来,便就已经从容离开。刚刚那话,似不是皇后说的一般。
皇后虽然没给乾武帝下致命的药,却给他下了另一种药。乾武帝四十七岁,若是想生,还是能来得及的。只可惜,皇后却不想让他再生了。
他绝了她的儿子,她一样还回去,大家都不吃亏,也算是扯平了。
男人总说最毒妇人心,却只是从果上说,绝口不提那因。若不是男人做得绝了,哪个女人又天生就是毒心呢。
皇后回到寝宫,正好碰上说乾武帝正与安太妃说话。
安太妃在宫中十分低调,这种时候,按着安太妃的性子,怎么说都应该避着,怎么就会来寻乾武帝呢?
皇后百思不得其解,问守门的:“可有说什么事?”
那内侍微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