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零钞折好装进口袋,怎么也舍不得花。
出门时又将书店门锁好,反复确认了几次才走。走在上学路上,她心里竟有一种那里才是她的家的奇怪感觉。
到学校时,已经快要上课,她赶紧坐好拿出了书本。
前排陆迦迩写了纸条揉成纸团砸向她,她嫌烦不想看,将纸团塞进桌兜里没理他,结果陆迦迩更加得寸进尺,不断地写,不断地砸,孟西陆依旧不为所动,端端正正地坐着看自己的书。
等到下了课,陆迦迩气冲冲地跑到她面前,“你怎么回事儿啊,不看我纸条!”
孟西陆斜睨他一眼,“不想看。”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陆迦迩气极反笑,正想反驳什么,却看到她耳畔的红痕,惊讶的大喊出声:“孟西陆,你耳朵怎么了?”好奇的凑近仔细看了看,又大喊道:“你被打了啊!”
听到他的话,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孟西陆只觉得伤痕又火辣辣地疼了起来,脸也止不住的灼热。
她低下头恶狠狠地对陆迦迩说:“走开!”
陆迦迩没心没肺惯了,也不知道孟西陆此刻是怎么了,低声咕哝了一句“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关心你你还这样”就走了,一副受了气的委屈模样。
第12章
放学陆迦迩又贴了上来,紧紧跟着孟西陆,不断地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那个模样,就像是缠人的小白兔,shi漉漉的眼睛望过来,好奇又关怀,让你没办法抵抗。
可惜孟西陆不吃他这一套,走出十几米远硬是没和他说一句话。
终于孟西陆被他烦的受不了了,她猛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只离她半寸的陆迦迩,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关你什么事?”
陆迦迩眼睛一瞪,一副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的表情,手握成拳在虚空举了一下,又奋奋地放回来,“我是关心你哎!”
孟西陆依旧十分平静地看着愤慨地陆迦迩,淡淡地说:“你凭什么关心我?”
陆迦迩说不出话,愣在原地,“我……”
“你早上在教室那么大声地喊,是想让全班都知道我被打了吗?”孟西陆见陆迦迩哑口无言,乘胜追击,问得他面红耳赤。
陆迦迩还想争辩什么,组织了半天话语都未能说出口,过了半晌,他默默地低下了头,好似做了错事的孩子,脸都红到了脖颈,耳朵都泛着粉色,“对……对不起……”
见他这样好似向老师认错的小学生模样,孟西陆反倒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经吓。
陆迦迩见她笑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自己也笑了起来。见孟西陆已经抬脚往前走,连忙跟上。
一边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一边说道:“我早上真的不是有意大声喊的,你不理我,我生气,后来我看你受伤了,心里一急,就喊出来了……”
话一说完,他就赶紧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孟西陆的脸色,见她面色入常,他才放下心来。
“那你以后小点声。”孟西陆走在陆迦迩前面半步,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
“不过,你的伤是怎么弄的啊?”陆迦迩认真的问了一句,孟西陆半晌没回答,他又凑到孟西陆前面重新问了一遍。
“我妈打的。”孟西陆一把拨开陆迦迩凑过来的俊脸,语气清淡地回答。
“你妈为什么打你啊?”
孟西陆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家住海边啊?管的真宽。”
陆迦迩嘿嘿傻笑了两声,丝毫没有平日里在教室时的高贵冷艳样儿,要是抹黑了脸,弄乱了头发,嘴角流点儿口水,就和镇里有名的二傻子没两样。
孟西陆正想怼他几句,就又听到他说话了。
“我不好好读书写作业上补习班的时候,我妈也老说要打我,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纸老虎似的,一戳就破,哪儿舍得真的打啊。”
孟西陆动了动嘴,不知道该回他什么。
他从小蜜罐儿里长大,家里人锦衣玉食的伺候着,爸爸妈妈爷爷nainai哥哥姐姐各路亲戚都围着他转,生怕他哪儿出了什么闪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像她,家里人除了一张床一口饭保证她有地儿睡觉饿不死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给她。
孟西陆心里突然有点怨恨,老天真的是不公平,为什么天底下陆迦迩这样的人就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地活着,而她和许砚风就只能什么都靠自己?
她转头看看陆迦迩纯净的眼眸,心里突然又有些释然了。
陆迦迩察觉到孟西陆看他,转过头来冲她笑笑,露出两排大白牙,酒窝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迷醉。
“傻样儿。”孟西陆笑骂一句,从书包里掏出钥匙开书店门。
许砚风要上晚自习,八点才能回来,她经常在店里待,看店对她来说不成问题。
有几个学生过来买书,她熟练的推荐结账找零,陆迦迩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你家店?”
“不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