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整日无事就等着听你那几声谢?再说能否有命回来都未可知,如今大话倒是说的不晚。”
劈头盖脸先是一顿冷嘲热讽,还未等他反驳,希音又抢先道:“你想说什么?多管闲事吗?若不是月老乃我朋友,你以为就咱俩这交情值得我今日来与你费这口舌?真不知好好一美人儿怎的眼光这般不慎,竟看中了你这人,牛脾气上来地府一众牛鬼蛇神都拉不回来吧?也难为黑白无常能忍你数万年。”
九里明冷哼道:“你如今都乐不思蜀了,也难为子宸能忍得了你这数万年的甩手掌柜。”
“你……”希音被反将一军气结,“你管我!如今是在谈论你好吧?少来转移话题,瞧你这眉宇间的餍足春风,昨日想必天雷勾地火烧的挺旺吧?所以当下就独自留了人家在寝殿,也全然不顾你逞过私欲后她所受的不适,大喇喇还要去西天送死?”
“倒也算个好法子,省去乱七八糟的过程,直接就近登了极乐世界是吧?”
金乌在一旁偷乐的不行,帝君伶牙俐齿他领教过,倒不知与旁观看竟这般Jing彩,难怪每次圣神见他被揍总是开心的很。
也着实是一把辛酸泪。
他长吁短叹完,余光就瞥到一明黄衣衫拂过,尚未行礼便被制止。
希音低声嘀咕一句,就听头顶上方传来声音:“你方说什么?拔什么无情?”
她吓的一激灵,腹诽抓包不要紧,开小黄腔被抓可是会被拎回去上课的。
“圣神说什么?”
京墨对着一张十分纯良天真又无辜的脸,着实无奈,捏捏她脸便不再提这事,抬头看向前方的九里明,道:“阎王性情中人,本神钦佩,只是万事皆讲个理,单凭一腔冲动,除了事与愿违外无旁结果。”
九里明道:“非局中之人自是容易高谈论阔,道理一堆说的天花乱坠,若今日是圣神,您会如何?”
“本神从不做赔了夫人又折兵之事,若今日是本神,明知前去无一丝扭转可能,除了搭上这条命之外,还会令心爱的人伤心欲绝,令三山九州陷入混乱,人间失衡。百害无一利,有何意义?”
“除了抒发内心怒火之一二,还有何用?”
他半晌未答,后道:“那本王该如何?难不成就这么干等着?顺了那什么鬼天命娶了左相之女,放独活回神界?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拿命爱过的人,圣神甘心放手吗?”
希音道:“那你去西天能做何事?求佛祖给你金刚斧?还是求他改了天命?天命之所以叫天命,自是因它不可抗力,你以为佛祖就可以改吗?”
九里明神情落寞,自嘲道:“本王只是想去问问佛,问问他……”
具体问什么呢?其实他也不知道。
只是下意识认定佛乃众生之源,无所不知,佛祖定能为他解惑,定能指引他走出困境。
心底的惊慌,无措,茫然笼罩着他,仿佛置身于混沌之中,四周白茫茫真空一片,徒留他一人,迷了方向。
素手一挥便可定三山九州任何生灵生死的王,如今却像个茫然失措的孩子般红了眼眶,瘫在地上。
“本王真的……毫无办法啊……”
京墨叹了声气:“你且回吧,佛祖当日既与月老道‘缘木求鱼’,今日即便你可面见佛祖,也依旧绕不开这四字。”
他看向一侧紧咬下唇的小猫,揉了揉头,才多与他提点了句:“顺其自然,自会柳暗花明。”
九里明一愣,见几人已转身欲离开,急忙起身问道:“圣神何意?”
希音回头道:“就是让你珍惜眼前人,勿杞人忧天,呆子,回去多读读书。”
说罢,三人消失于原地。
九里明回寝殿的一路始终在思考圣神所言何意,听起来,圣神似乎早知此事,且已推测出之后情景。
只是……
他尚未想通,人已至寝殿中,床上本应熟睡的人正靠在床头,点了盏灯看着手中书卷。
灯下美人如画。
每每见她总会烦恼皆抛,笑着走过去:“怎不睡了?晚上看书作甚,伤了眼。”
月老顺着他抽走手里书卷,笑道:“口渴醒来见你不在,后又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公事多吗?”
九里明斟了杯水过来递给她,本想坦白,却又怕她担心,便依着她道:“不多,琐碎事罢了,我回来了,睡吧?”
她把杯子还给他:“好。”
两人相拥而眠,皆揣着心思未睡着,也始终无话。
月老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规律的心跳声,逐渐才安了心,他去了何处,她其实猜到**分。
回想起方才圣神与九里明的那句“顺其自然”,她莫名开心了些。
圣神所言,绝无虚话。
她知他怕自己担心,故她也未言明自己曾偷偷去寻他,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在万丈佛光前拉住他,在看到金乌拦了他之后,才松口气,顺便听了圣神箴言。
她欲开口,就听九里明轻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