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好东西还是留给你自己,指不定苍天对你格外眷恋。总是事在人为,凡事不可绝对。”
苏梓琴咯咯笑道:“做姨母的给外甥的东西怎好收回?便承你的吉言,若真有那么一天,难道你送你外甥的礼物还不如这个?”
她怜惜地将碧玉蟾搁在小晟儿的襁褓边,又轻轻弯下腰去亲亲小娃儿的脸,满满的喜爱之情刺得陶灼华心间一酸。
☆、第五百九十六章 重归
苏梓琴有些不舍地自晟儿身畔走开,招手唤芸香捧上一只紫檀木填漆描金的龙凤呈祥锦盒上来,再将众人挥退,这才把东西递与陶灼华。
“雨浓与何子岚成亲之时,我与寿儿已然离开,这是我准备的贺仪,便以你的名字送给他吧。”苏梓琴与陶雨浓是前世的好友,今生却只维持着泛泛之交。
回思苏梓琴所述,前世里陶雨浓为给自己留一条生路,不得不委身瑞安石榴裙下的屈辱,陶灼华眼中亦是波光淋漓。
她接锦盒打开来看,里头是一条以金缕线穿成的羊脂玉带,上头Jing雕着一品清廉的纹样,当是送给陶雨浓所用;再便是一对羊脂暖玉的镯子,美玉shi润如水,触手便就生温,该是送给何子岚的东西。
陶灼华轻轻阖上盖子,冲苏梓琴涩声道:“这份礼物委实太过贵重,我虽晓得你的心意,又如何能假借你的名声?”
苏梓琴脸上微有遗憾,更多的却是笑容。她轻抚着身上海棠红苏绣宫衣间层层繁绣的花朵,淡然说道:“对一个人的好,难道还非要强制对方授受不成?雨浓前世凄惨,我满心乐见他今生的幸福。便只是远远观望,也是我这做好友的一份心意,又何必徒增他的困扰?”
几句话里到有些禅机的味道,陶灼华亦感觉十分有理。她将抽盒收好,郑重说道:“如此便却之不恭,我给雨浓准备的随礼可算太过贵重了。”
姐妹两人今次话别,虽然离情依依,到底前路坦荡。
夏去秋来、北雁南飞,几场秋雨之后便又是漫长的严冬。
青莲宫重修完毕,已是皇后之尊的陶灼华终于携晟儿住进旧居。从前的坤宁宫里承载着先帝太多的回忆,又多了许馨那座被金屋藏娇的宫殿,便依旧将它重门深锁,给何子岚留了一个哀悼亡母的地方。
历经了三代,更兼着大赦天下,许家的旧案再无人翻起。何子岚清清白白嫁入陶府。陶家为小夫妻新修的园子与旧宅间只以一道月洞门分融,平日并不上锁。
何子岚虽无封号,却是实至名归的金枝玉叶,本不用给黄氏晨昏定省,然而她敬慕黄氏之心并无虚假,每每愿意在晨昏午后过来陪着婆母小坐,婆媳两人闲话家常,关系难得的融洽。
陶超然依旧奔波在三国之间,担着大阮矿藏、武器之类的采买,做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商。
陶家有烈火烹油之势,却绝无仗势欺人的做法,做买卖讲求的是公平、公正、守法,更兼着陶超然为人格外磊落大气,绝不叫与自己做买卖的人吃亏。被远远近近的商贾一传,竟有了侠义之名。
来年春暖花开之际,小晟儿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何子岑每有空闲,便摊开三字经颂给他听。小晟儿虽是不懂,听着父亲温柔慈醇的声音,到是时常发出清脆欢快的笑声。陶灼华瞧着这搞笑的父子二人,便时常有些岁月静好的感慨。
晓得陶灼华生下儿子以后,叶蓁蓁还曾托人送来了几样针线,却没有只字片语。这一把慧剑断去情丝的人也算大彻大悟,没有在淤泥中陷得更深,而是自此但求清凉世界,不问娑婆人生。
做过了小晟儿的周岁宴,小小的人儿已经可以蹒跚学步。何子岑励Jing图治一年,国中已是联接正轨。何子岑拟将政务暂由何子岱代理,夫妻二人终于可以规划青州府一行。
何子岑虽未去过那里,体会不到陶灼华的乡情,却一直有个心愿,想瞧一瞧陶灼华为自己立起衣冠冢,苦守了四十年的地方。
清秋时节,何子岑夫妇带着晟儿微服启程,何子岚伴着婆母黄氏一并随行。
清风与明月领着一班大内侍卫扮做普通侍从,一队车马悄然往青州府进发。此前苏梓琴接了陶灼华的手书,也自京中启程,赶在青州府与他们会和。
秋意绚烂,行至青州府西南,远远近近连绵不绝的山上早是杮树披黄、山楂染红,如一挂挂小灯笼璀璨漫天。
青山碧水、青瓦黑砖、金黄的玉米以秸绳结成长辫挂在檐下,山野人家干净的院落里晾晒着切成薄片的红果。一把晒干的金银花泡水,便是味道绝佳的凉茶。
陶灼华就着掀起的帘子望去,触动心衣底最柔软的酸楚,眸间早是碎芒晶莹。
她将晟儿圈在怀里,颤颤抬手指给何子岑看:“你瞧,那边是仰天山,上头有山路十八盘,再过些日子枫叶经了霜,便是层林尽染的红艳;与它相对的是石门坊,上头有座石塔…”
数不尽的风景、瞧不够的故乡。陶灼华热泪涔涔,一时控制不住,便那么毫无征兆地流了满脸。何子岑温柔地圈她在臂间,深情地应答着:“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