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街小巷;晴空里偶尔会窜上一个炮仗响彻云霄惊到一位晒太阳的老人家;街道小巷里黄发垂髫的小儿嬉笑跑过,说着谁的娘亲又给谁做了一个新的虎头帽,可漂亮了;那隔壁家的混小儿放了个鞭炮吓到邻居家的小姑娘,惹得她哭了一天。她娘亲不依不饶的要找那混小子算账。那混小子躲他娘亲身后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
苏澈一家三口虽然人少,年过的倒也算有滋有味。
锦言把院子里所有的屋子外都贴上福字,萧yin风踩着梯子在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苏澈在下面扶着梯子,担心的说了声小心。
苏澈伤好之后,就自觉包揽家务,即使偶尔被赶走,心里也是比干坐着舒畅许多的。
萧yin风和锦言手艺不错,锦言善做rou食,萧yin风善做素食,所以年夜饭荤素搭配,十分可口。
往年三月,顾容然总会在桃树下埋两坛桃花醉,从他走那年埋下,这桃花醉就再也没有被挖出来,锦言苏澈总想着等顾容然回来再开,这已过一年有余,想是顾容然归来无望,锦言便将桃花醉挖了出来。
大年三十守岁,锦言在院子里放了一挂鞭炮,苏澈坐在门口捂着耳朵看眯了眼,嘴角却挂着笑。锦言将鞭炮点燃之后猴一样窜回苏澈身边捂起耳朵笑得得意洋洋。萧yin风立在门侧,看着门前的兄妹二人,弯了弯眼睛,目光最后落定在苏澈身上。
放完鞭炮便要吃年夜饭,饭间两壶桃花醉斟满酒杯,丝丝香甜。
萧yin风未品过桃花醉,北方的酒大多浓烈,不如南方的酒醇香甘甜。一杯下肚,他转过头便看到两双期期艾艾的眼神,微笑道:“好酒。”
那两双眼睛终于喜笑颜开。
就像他两个身后拿着板砖,问他好不好喝,好喝一切好说,不好喝就拍死你。
酒不浓烈,守夜却是难熬,三人坐在桌边谈笑,还没到子时,苏澈的头便重重的落在萧yin风肩膀。
锦言哈哈笑了两声,不觉笑出了眼泪来:“阿澈原来这样不中用。”
萧yin风侧头看了一眼苏澈,温声道:“我送她回屋。”
锦言点头:“去吧。”
萧yin风抱起苏澈出了门将她送回了房间,出门时锦言站在院中,手拿着两把剑。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眼中有些红血丝。
他道:“萧yin风,我们打一架。你要赢了,阿澈我便放心交给你。”
说着便将剑丢给萧yin风。
萧yin风将剑稳稳接在手中,思索片刻,道了声:“好。”
锦言剑锋锐利,步步紧逼,片刻不给萧yin风喘息,拼尽全力。萧yin风亦是拼尽全力。
锦言输时,一把丢掉剑,扑在萧yin风身上嚎啕大哭,边哭边说:“老子养了这么多年的崽儿就让你这个大灰狼叼去了。”
☆、扬州一顾
萧yin风被他扑了一个踉跄, 有些无奈的扶住他说:“锦兄我……会经常叼回来给你看看的……”
听到萧yin风的话, 锦言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站定, 低声道:“明日我要回扬州了,有你在,阿澈我也放心些。”沉寂片刻他又道:“此去经年,不知归期。若是无缘,我大概再也不会回长安了。”
“不和阿澈说吗?”萧yin风问。
锦言摇摇头:“阿澈感情敏感, 家人一个个离去已是难以承受之痛,她若见我离开,怕是要哭死。”
“可是。”萧yin风道:“无论如何……”
那句她都会知道你走还没说出口便被锦言打断。
他无奈一笑:“我知道……起码”他道:“不要让她在我面前哭。”
那样,他怕他走不得。
而他却不得不走,无关锦绣山庄,无关父亲。
只是因为阿澈已有良人相伴,他再留,未免多余。
鸡鸣日晓, 苏澈醒来时萧yin风正半躺在她身边托着腮看她。
苏澈很是奇怪,抱着他在他胸前蹭了蹭,问了声:“怎么这次不赖床了?”
“阿澈。”他抱住她低声说:“锦言走了。”
苏澈怔怔的在萧yin风怀里,良久才反映过来:“锦言走了?”
萧yin风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嗯了一声。
苏澈坐起来,看着萧yin风。萧yin风亦看着她。
良久,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她道:“萧哥哥, 我要去找我师兄。”似是觉得不妥又要解释什么。
萧yin风却下了床,帮她把衣服拿了过来说:“现在去,还来得及。”
苏澈跪坐在床边,没有接过衣服,反而抱住他,低声道:“我只是不想让锦言一个人回扬州,萧哥哥你知道吗?一个人,真的很难过……”
她起码要送他离开……
萧yin风低头抚摸她的脸颊,看着她笑:“你倒是比锦言说的有出息多了。”
“啊?”苏澈有些摸不到头脑:“他怎么说……唔……”
突如其来的吻,让苏澈有些措手不及。
深深浅浅,都是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