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行乐被周四郎这样Cao弄了一夜,次日清晨却是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让下人拿了锄头、铁耙之类,随着周四郎去将吕铸约的尸骸处理了。
王行乐家中唯一的下人生得浓眉大眼,且为人凶狠,很是有些力气,唤作曹迹。也不知他这一夜是没睡好还是如何,看着王行乐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了起来。
当下将东西都完备了,一同下船到坟上来。拣一块空地,掘开泥土,将尸首埋藏已毕,又一同上船回家里来。整整弄了一日,才将那尸骸掩埋了。王行乐尚在收拾房间,瞧见周四郎走进来,心中又是一跳,下意识就有些想躲他。后者哈哈笑着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横竖还有几个月的的时光,也不急于这一时。
周四郎回了船,王行乐一个人在房中心痛如刀绞,瞧见曹迹进来,便知他昨夜已将事情听了个大概,当下也不避讳地对他说道:“我也是个故家子弟,好模好样的,不想遭这一场,反被那小人逼勒。”
曹迹好声劝解道:“相公,这也是命里所招,应得受些惊恐。不过那周四郎并不是什么年轻子弟,就算是要做那事也不会日日前来,相公还是趁此机会好好休息罢。”当下他又取了些茶饭与王行乐吃了,各各安息不题。
过了数日,王行乐见无事发生,又独自买了些三牲福物之类,拜献了神明、祖宗。周四郎隔几日便上门一次,假做探望,实则玩弄王行乐的身子,王行乐有把柄在他手上,故而不敢冲撞,偶尔些小借掇,勉强应承。
不过此事说到底,王行乐终究是个书生,没甚见识。当日既然买嘱船家,将尸首载到坟上,只该聚起干柴,一把火焚了,无影无踪,却不干净?只为一时没有主意,将来埋在地中,这便是斩草不除根,萌芽春再发。
等到下个月,真个浓霜只打无根草,祸来只奔福轻人。王行乐有个表哥,不知是染了哪里的疫病,全身都起了极重的痘子。求神问卜,请医调治,百无一灵。此人住在隔壁村中,前些年对王行乐一家很有恩惠,便是连王行乐父亲的葬礼也是他一手帮忙Cao办的,王行乐日日去探望表哥,却也始终好不起来。
一日,有个亲眷也前来看望。王行乐接见,茶罢,诉说患病的十分沉重。不久当危。那亲眷道:“本县有个大夫姓冯,真有起死回生手段,离此有三十里路,何不接他来看觑看觑?”
王行乐一听料想此时还有转机,此事也耽误不得,连忙写了请帖,请曹迹连夜赶往县城:“你可五鼓动身,拿此请帖去请冯先生早来看病。”曹迹应诺去了,当夜无话。等到次日,王行乐在表哥家中准备了午饭,直等至未申时,杳不见曹迹与那大夫的身影。如此一来,却又是过了一日,他那表哥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等到三更便驾鹤西去了。正是:金风吹柳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王行乐虽是伤心不已,但死者为大,终究是要入殓下葬的。表哥亲眷早早是预备了棺木等物的,当下盛殓已毕,就焚化了。
等到第三日的午时,王行乐才瞧见曹迹的身影,他回复道:“冯先生不在家里,又守了大半日,故此到今日方回。”王行乐叹息道:“看来是我那表哥命该如此,如今再也不消说了。”
他才从表哥处回家,却又撞见了周四郎前来。王行乐这一个月一来诸多不顺,难免内心抑郁,次日恢复了些Jing神便外出买醉不归。恰好那酒桌之上,遇见了一人,那人本是曹迹的好友,见王行乐难得来此买醉,便问他最近如何。
王行乐半醉半醒地将表哥之事说了,谁想那人疑惑道:“你所言的可是本月初七?”
王行乐答道:“正是。”两人将日子一对,曹迹的同伴便说出实话来,原是曹迹那日出门去寻冯大夫,结果却是一路饮酒沉醉,失去请帖,故此直挨至次日方回,遭此一场大谎。
王行乐闻之,勃然大怒,立时回家唤了曹迹来,取出那放在一旁的马鞭就往曹迹身上抽。
后者瞧他面色,也晓得他是知道了事情真相,可心中还是不服:“我又不曾打杀了人,何须如此?”
王行乐闻得此言,一发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连打了十几鞭才住手,直把曹迹打得皮开rou绽。后者开始还辩驳几句,后来也没了声,只任由王行乐发泄。等到王行乐累了,这才松了鞭子,瘫坐在椅子上。
谁想他这一遭也是将曹迹惹毛了,只见曹迹双目赤红地抬起头来骂道:“老子为什么受这等鸟气?你那表哥本就没救了,难道是我接得郎中,断送了他?他几月前便得了病,你这些日子来天天同那船夫恩爱,跟个婊子也无甚区别,怎么人快临终了你倒是关心起来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王行乐脸色惨白,手指着曹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想拿起鞭子再抽,却是对方抢先将鞭子捡了起来,一鞭子甩在了王行乐的身上,恶狠狠地说道:“妈的,老子天天晚上听你这个婊子叫春,早就想试试你的滋味了,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主仆的份上,我也就忍了。今天你如此待我,也休要怪我不义了。”
他力气可比王行乐这个书生要大上许多,刚才的一鞭子下去,王行乐本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