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摇。这季节已渐入秋,许多树叶正是由绿转黄的时候,黄绿交融成秋香之色。
中原的破晓晨光,与利州是同样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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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携手并肩沿着小径往回走时,不期然遇见一位十二三岁的红衫少年。
那少年站在小径中愣了愣,旋即笑咧了嘴:“我还以为我娘唬我的,原来真是大将军回来了。”
说话间,他自以为不露痕迹地好奇打量沐青霜好几回。
“贺渊,”贺征板了脸,不太高兴了,“我念你是好奇堂嫂的模样,才忍着没吭声让你看两眼的。你若再多看,我可要揍人了。”
这话给沐青霜闹了个大红脸,忍不住偷偷伸手捏了他的腰际。
名唤贺渊的少年哈哈大笑着转身就跑:“莫醋莫醋,我只是个孩子啊!”
沐青霜若有所思地望着少年大笑奔逃的背影,忽地笑了。
有一个困扰她多年的谜题,好像解开了。
她似乎明白了当年在利城的善堂破庙,病到两眼混沌的贺征为何会正正好抓住她的裙摆,而不是向别的人发出求助的讯号。
原来,她与他之间的渊源与羁绊,远比她从前以为的更早、更深。
原来,在她不知不觉时,许多事早已被老天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注定是要来到她面前的,也只会来到她面前。哪怕当时在场还有别人,他的手也只会伸向她的裙摆。
“我问你……咦?!”
她这才发现,就在她方才走神的那一小会儿,就被贺征牵着进了小径旁的林间。
这厮的歹念很明显了。
被困住的沐青霜后背贴着树干,仰着红红的脸,湛亮双眸笑望着他。
“你又胡乱摸我的腰。”
贺征试图先声夺人,却没料到怀中的小姑娘突然反客为主,双手搭上他的两肩,贝齿轻轻啮住他的下唇。
就在他傻气愣怔的当口,沐青霜一个旋身,反与他换了个位置,将他推向树干,毫不犹豫地亲到他腿软。
半晌过后,她满意地点着头退离他的唇,右手滑向他的腰侧。
“纠正一下,我方才那叫‘掐’,”她红着脸,满眼写着嚣张,“这才叫,摸。”
贺征周身绷紧,大掌仓皇按住她的手,无比煎熬地仰头闭目。
“我看你是真的……很想要了我狗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强烈地希望——
时光能如白驹过隙,一睁眼就是八月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洞房花烛了,前方高甜预警,请大家提前做好护牙工作~~ (#^。^#)
第94章
对于沐青霜一反常态的招惹与挑衅,贺征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平复了片刻后,便赶忙牵了她重新走回小径,东拉西扯寻些旁的话来冲淡满心旖旎燥火。
“你方才想问我什么?”贺征耳骨还透着狼狈的红,目视前方,连余光都不敢瞟向身侧的沐青霜。
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倒是收得紧紧的。
其实沐青霜这会儿也不大好意思看他。
她骨子里是个容易冲动的恣意性子,之前在金凤山磨了几年,瞧着像是比小时沉静稳重多了。可自打到了镐京,身上领兵的重担卸下,在家人与贺征不着痕迹的纵容下,竟又像是一日日长回去了似的,时常是身随意动,想到哪儿是哪儿。
方才她突然明白了当年病到迷糊的小贺征为何会独独向她求助,心里一个激动,就给人按住一顿乱亲乱摸,这会儿冷静下来,她完全耻于承认先前那个没羞没臊的疯姑娘是她本人。
那不是沐青霜,那就是个小流氓。
自欺欺人完毕后,沐青霜赧然地清了清嗓子,扭头看向小径旁的林间小鸟:“哦,我是瞧见方才那个……贺渊?他是叫贺渊吧?我瞧着他的衣衫,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
“中原人,是不是不兴用图腾家徽?”
利州偏远,民风习俗上仍有不少古风遗存,初民先祖留下的习惯整体上并未走样。利州的大姓到如今依旧以图腾做家徽,以区别各家的起源与传承,例如循化沐家的家徽图腾就是青蓝羽翼的凤凰。
贺征垂眸瞥了瞥衣摆,有点明白她要问什么了:“对。”
中原各大世家间不乏姓氏相同但血脉并无关联的门楣,为做区别,就会在姓氏前加上祖居故地地名,再以家服衣衫与纹样来区别门楣。
“沣南贺氏先祖崇尚金乌,”贺征耐心解释,“所以家服为金泥滚边的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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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贺征辗转走过了极其漫长的逃亡之路,原本护他出逃的人陆续丧命于途中。他很清楚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世,即便病到迷糊地蜷缩在利城善堂破庙的一隅多日,也从未向任何人发出过求助的讯息。
偏就是沐青霜与母亲去的那日,他毫不犹豫地向她伸出了手。
因为她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