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陈郁的回应中沉下了脸,终于撕下了那种勉强挂着的、耐心的引诱表情。
石赫的眼睛细长,眼角挑的弧度都像把弯刀,落下表情的时候那双眼睛就郁沉十分,活像条嘶嘶吐信的冷血动物,漆黑瞳仁里透着点儿幽碧光亮,邪异近妖。
他气定神闲的开口,手却拽着易白的头发,用力的把对方的头压向胯间,力道大的骇人。
易白发出难忍的濒临窒息的欲呕声,可即使是这样的情况,那声音也小的可怜,仿佛在刻意忍耐一般。
“你那个弟弟现在应该回到教室了吧。”
“确实挺可爱的嘛。怪不得之前韩亦峰会看上他。”
“希望你的小可爱不会被我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吓到。毕竟他们似乎对他挺感兴趣的,我也没办法不是?”石赫的声音低沉,腔调里带着点怪异的笑意。
“养的狗有自己的想法,作为主人,偶尔也要满足一下他们的小小需求啊”
陈郁的瞳孔骤然紧缩。
清晨的时候,他注视着指尖开始蜕皮,交接的地方陈旧泛白,在无知觉中露出新的一层。
但那并没有过多不同,它和之前与它亲密挨着的那一层薄薄的表皮一致,只不过是被人人为的把交替的过程提前了而已,于是才显出些突兀来。他漫不经心的想了一会儿,便把手放下,又阖上了眼睛。
窗帘并不能挡着外面固执的想要进来的光,它们最终如愿以偿,虽然照例被布层过滤了一遍。于是变了颜色,有些晦暗了。
它们仍保留着令人开心的魔力,只是一些,并不足以挑动床上的人死寂的神经。
它没有成功,但毫不气馁,一寸一寸的在地板上蔓延,想要接触到床边沿。
然而某些时刻你只能屈从于命运,它停步在那条线上,不甘的作为边际。
门被人打开,他听见脚步声渐近。没有什么波动,他的表情纹丝不动,完美的像一副苍白的面具。
来人没有说话,他自然也没有。喉咙仍有些发痛,大概是发炎,他觉得有些哽塞,但没有发出试探的声音来检测肿痛的程度,这一点疼痛简直不值一提,可以说是像一点兴致勃勃的跳跃着的光点,活跃但微缈。
手被人捧起仔细观详,视线像是想顺着脉络爬进血ye里去,好顺着血ye的流向到达去一个最终的归宿里。
他感觉到指尖进入一个shi软的xue腔里,被细细舔舐。这种滑腻足够让人不适,可他的眉头都平静的保持着固定的距离,没有丝毫变动。
房间里那头的桌上放着花瓶,里面的白玫瑰有些蔫,它并没有吸取到足够的水分来维持自己热烈中有些矜持的美丽。
有一些花瓣已经趋于干枯,掉落了下来。说来奇怪,在这种生死之际,它竟然呈现出不可思议的艳态。
于是它被人拿来比衬。它被放在男人的唇边。
干枯的、泛白的、透着冷香的花瓣,和那不够嫣红,有些苍白的唇瓣交互相应,倒显出一些和谐的,令人痴狂的带着颓气的美来。
这种放肆的举动已经不能让他感到愤怒,自然也没什么新奇。只是在波澜不惊的平淡中,他心中升起了些许厌烦。
在这种时刻,还是想要碰触些令人心生愉悦的东西的。他小幅度的撇开头,注视着地板上光线的交际。
“别不理我,阿郁。说些什么。”仍旧是带着些恶心笑意的那个声音。
“别这样叫我。”陈郁收回手,却被紧紧的拽着,甚至指腹被牙齿轻咬。
石赫慢条斯理的继续自己的动作,把陈郁的手指挨个舔弄了一遍,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他。
“唉阿郁总是这么不解风情。”
“想得到阿郁真不简单啊”石赫翻身上床,压在陈郁身上,撑着手,愉快的凝视着陈郁的脸。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却是一派轻松。
“不仅要把那个小可爱从流着涎水的恶犬口中拉出——啊啊,我这个主人真是无情,伤透了那些可爱小狗的心啊。”
他俯下身,轻轻啄吻陈郁的侧颈。
“还要处理阿郁手下那些反扑的蝼蚁”
“他们倒是挺忠心护主。”
他的嘴唇慢慢向上,滑腻的感觉沿着锐利俊美的侧脸轮廓停留在耳朵,含住了小小的耳珠,舌头戏弄着。
“但是在这样的狩猎场里,跟在一无所有——没有权势,也没有盟友的你身后,是想得到些什么呢?”滑软的舌略过耳廓。
“是以为总有一天你会回到司家,给他们权力和庇护?”
“或者是看中你身后的韩亦柔,以为韩亦峰是你的盟友?”
“还是——”石赫把唇覆在那张干涩苍白得唇上,细细舔吻。
“还是抱着一样恶劣的心思,披着忠犬的皮,等待着机会,好从美味的主人身上,叼下一块rou呢”
他不容拒绝的控着陈郁的下巴,把他的脸扭正,与自己对视。
“阿郁,你觉得呢?”
陈郁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