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郑珀是被什么东西烫醒的,怀里仿佛燃了个小火炉,灼得他的胸膛都快化开了。
他眯着眼睛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往怀里瞧了一眼,顿时吓得瞌睡虫都飞了。
“桑儿,桑儿,快醒醒……”他拍拍桑乌通红的脸,被烫了一手。怀里的人浑身汗津津的,一头卷发被汗水打shi黏在脸上,显然已经烧得神智不清。
桑乌被吵得迷迷糊糊地皱皱眉,却怎么也醒不转。
“来人,快来人!”
在外头守夜打瞌睡的小丫鬟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将……将军,有什么吩咐。”
“快,快去请御医,让暗影骑我的马去请。”
丫鬟惊呆了,将军的马不是从不让人碰的吗?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哦哦哦,奴婢告退。”
没想到躺在床上的人也被他吼得一激灵,摸上自己的领口想松开,嘴里模模糊糊地呢喃着:“好……热……”
郑珀连忙拉下他的手,“乖,烧得这么厉害,可不能再着凉了。”
桑乌舔舔干裂的唇,“水……”
他一拍脑袋,连忙喊人送了一壶开水进来,倒在茶盏里慢慢吹温了才扶起他一点点喂下。
喝完水后,他突然小小声啜泣起来,郑珀一边拿着布巾给他擦身子,一边心急地哄:“宝贝是不是很难受?别哭别哭,御医马上就来了。”
他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以至于他昨天发泄完之后直接累得昏睡过去,估计就是因为忘了帮他清理才让他烧成这样。
郑珀迅速把该清理的都清理干净,然后换了块新的拧了冰水放到他的额头上。
忙完这一切,他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侧亲了亲,“对不起对不起……”
御医终于在天光大亮时赶到。想他一把年纪了天都没亮就被人从床上挖起来,然后衣衫不整地颠簸了一路的快马,被放下地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
“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老头儿刚喘匀的气差点被郑珀晃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咳咳……夫人应该是受到刺激忧思过度,导致睡眠和胃口不佳,他身子骨又虚,才会引起头疼脑热。不过也不碍事,只需吃几帖药,修养个几天,不出五天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哦,还有切记房事不要过度。”
他折回桌子上开了药方,小厮随即跟上他前去抓药了。
这日,一向公私分明的郑将军难得告了假,还是在军防危急关头。众将士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正端着汤药想方设法地喂病弱的人。
桑乌直觉到苦味,重重咳了两下直接吐了回来。
“平时尝百草的药师怎么能怕苦呢?乖点,喝下去好不好?喝完了就不会难受啦。”
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又或是熟悉了嘴里的苦味,接下去的喂药倒是出奇地顺利。
郑珀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两天,也累得受不住。桑乌的情况倒有些好转,不过可能因为是这病来势汹汹,病得虚了,还尚未能清醒。
“将军,要不您歇会吧,不然夫人醒过来了您又倒下了。”郑珀在下人的劝说下抱着人眯了一会。
过了不知多久房门外突然传来极轻的叩击声。他一下清醒过来,蹑手蹑脚地下床开了门。
“什么事?”
“将军,北境告急,皇上命您明日一大早就率大军出发。”
“这么突然?”郑珀有些恍惚。
“没办法,战事吃紧。”
他回到屋内,忧心忡忡地望着还在生病的人儿。
怎么会这么刚好?要是桑儿病好了醒过来见不到他……
他忆及那日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心一揪,暗暗责备起自己为何总是让他受这种苦。
……
是夜。
郑珀想到这是自己临行前的最后一夜,完全睡不着。更何况怀里的人还烫得吓人,让他的心密密麻麻地一阵刺痛。
他愣愣地盯着床顶思考了一会儿。原本乖乖躺着的人却不知是热了还是难受,抱着他上下蹭弄起来。
“唔……舒服……”他自己烧着自然碰到谁都觉得凉快,无怪乎这么紧抱住他不放了。
但郑珀也不是根木头,被滚烫的心上人紧抱着这样蹭自然会生出邪火来。感觉到下身有抬头的迹象,他连忙想把人从怀里扒拉出来。但可能因为生病的人格外脆弱,桑乌一察觉他的退缩七手八脚地缠得更紧了。
他不知怎么的委屈起来,哼哼唧唧地开始掉眼泪:“别……别走……呜……夫……郎……”
郑珀被他接二连三的示弱搅得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颈窝突然被小猫轻舔了一下。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却原来是这宝贝烧得口干舌燥,想舔舔自己的唇瓣,但因为埋在他的颈窝的姿势,不小心带到了他的脖子。
不知是他的舌头太过于烫人,还是做贼心虚,这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