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还跟牙婆勾结好了,这是存心想置母女俩于死地啊!
“母亲,许久不见,为何脸色如此难看?”陈卓身穿锦袍,手拿折扇,那副模样当真称得上俊雅,只可惜眼底透着几分狠意,让人看着便两股战战,恨不得跪在地上。
乌氏死死咬牙,口腔中弥散着浓浓铁锈味儿,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愤恨地眼前看着面前的庶子。
若早知今日的话,当初她就该掐死这个孽种!
“母亲是不是后悔,没尽早将我除去?您跟妹妹从洛阳逃到京城,我费心费力地追赶,甚至还将商行搬到了此处,才找到你二人的踪迹。”陈卓缓缓开口,言辞无比清晰,声音中却带着刺骨的冷意。
“陈卓,你要杀就杀我,放了锦儿,她是你亲妹妹!”陈锦儿是乌氏唯一的孩子,虎毒不食子,沦落到这种境地,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陈卓能网开一面,放女儿一马。
陈卓眯了眯眼,笑道,“当初母亲做下的那些事,难道全都忘了吗?要是你们还呆在乌家,我自是不会轻取妄动,怪只怪你们被猪油蒙了心,竟从中作梗,毁了乌述同的亲事,如今被扫地出门了,这才是真正的报应。”
闻得此言,陈锦儿后悔不迭,她之所以针对莲生,只是为了过好日子而已,要是知道陈卓从洛阳跟到京城,她哪还有胆子从中挑拨?肯定拼了命地与莲生交好,以此换得辅国侯府的庇佑。
到了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陈锦儿与乌氏被麻绳紧紧捆住手脚,拖出了巷子。
陈卓将腰间挂着的荷包摘了下来,扔到牙婆手中,也不看妇人那张谄媚的脸,兀自回了商行。
*
泾阳离京城很近,不到三日,薛素一行人已经进到了城中,住在刘家二老安排的宅子里。
院中种了一棵桂树,眼下正好到了金桂飘香的时节,微风浮动,便将金黄的花瓣从枝头吹落,还夹杂着又甜又浓的香气。
伴着花香睡了一夜,翌日清早,他们便坐着马车去了安宁村。
当初林莞去世时,薛素将她葬在了山脚下,一直也没有将母亲的坟迁出来。她对薛父没什么感情,却不愿让母亲死后无依,葬在薛家一族的祖坟中恰好合适。
安宁村的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田间,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里正了,现在薛素成了辅国侯夫人,也算是衣锦还乡,乡亲们欢迎都来不及,态度无比和善。
薛二叔原本站在院子里劈柴,看到一身锦衣的侄女,赶忙擦了擦手,结结巴巴道,“素娘,你跟月儿都在京城,她这么些年一直没回来,过得可还好?”
当初薛月被王佑卿打发到京郊,她觉得失了颜面,便一直没跟家人联络,也不在意爹娘是否惦念她。
看着薛二叔鬓角花白的头发,薛素缓缓颔首,“堂妹衣食无忧,住在庄子里,二叔若是想见她,过些日子便一道进京,如此一来,就能团员了。”
听到这话,薛二叔甭提有多高兴了,眼眶都泛起一阵示意,转身将薛素夫妻往里带,边走边道,“你nainai身子骨还算硬朗,以前还能烧火做饭,就是前几日摔了一跤,腿骨断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当初薛素还没嫁给楚清河时,整日里被赵湘兰刁难,亏得薛nainai悉心照看着,也没让她受过多少苦。
突然,腕上传来阵阵热度,让女人不由愣了愣神。
她低头一看,发现楚清河不知何时竟拉住了她的手,令人心安的暖意不断涌过来。
莲生走在后头,看着叔叔婶娘如此亲密,伸手捂着嘴,低低笑出声来。
薛二叔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他将房门推开,一股淡淡的药味涌出来,联想到他方才说过的话,薛素加快脚步,迈入房中。
“nainai,我回来了。”
老人家睡不惯床,总觉得上头shichaochao的,这会儿坐在炕头最热乎的地方,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素娘?素娘回来了?”
离开泾阳时,薛素刚成亲不久,眉眼处还透着几分稚嫩,但如今她产下了宁安,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孩子,气质与先前大不相同,以至于薛nainai看了好一会儿,都不敢相认。
“是我。”
坐在炕沿边上,薛素紧紧攥住老人家的手,因干了一辈子农活的缘故,薛nainai掌心满是糙茧,粗砺极了,但她却没有松开手,反而靠得更近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薛nainai虽然摔断了腿,但一双眼睛还算明亮,此刻看到了楚清河怀里的胖娃娃,面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这是你儿子?”
薛素连连点头,“这是宁安,您的曾外孙。”
宁安已经满三岁了,来到安宁村,倒也不算认生,这会儿站在炕沿边上,脆生生道,“太姥姥,我是楚宁安。”
老人家最喜欢稚童,将宁安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小娃的脊背,Jing神头儿比方才更好了。
想起还在京城的闫濯,薛素眼神闪了闪,压低了声音跟楚清河商量,“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