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方一结束,楼下喧闹的人群便如chao水般散开,灯光照射下的大厅光亮如昼,更有人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交换了奴隶。
蓝玉趴在栏杆上懒懒看着,有时随意抬手与楼下的人打个招呼,一旁的奴隶已经软作一滩春水,不住地低声呻yin着。
晚风虽然神色平静一如往常,但木淳怕他听久了物伤其类不舒服,便向蓝玉告别。
蓝玉扬手接过奴隶的颈链,与木淳挥手,“阿淳,万事小心。”
木淳点头,带着晚风离开。
走到楼梯口,木淳还打趣了晚风一句,“上次带你来,就是在这碰见了纪源。”
晚风一听这话,以为木淳要翻旧账,神色瞬间紧张起来。
木淳抬着他的下巴晃了晃,“赶紧哄我啊笨蛋。”
晚风并不会哄人,酝酿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我...我再也不会见他了!”
木淳被他俊脸微红的模样逗得弯腰,“没事,反正他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可世上讨厌的人总归隔绝不干净,晚风眼前清净了,木淳却迎头遇上。
这个男人其实样貌不错,眉目是十分男性化的英俊,羽织穿在身上格外倜傥,身后还跟着数个低眉顺眼的奴隶,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争吵来回无非就是那么几句,木淳深觉无法与这个沙文主义者交流,早已懒得张口,则许久没见这坏脾气的美人,越发像一块牛皮糖般黏住不肯松开。
“早就听说你买了一个奴隶,能让你这样眼高于顶的人一掷千金,今天我得看看是个什么样的极品。”这位以严厉闻名的先生举起手里的日本刀,用刀鞘挑起晚风的下巴端详,“不错,你的眼光向来不俗。”
木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嘴里说出来的恭维话,都让他恶心得想吐。
回忆起从前这人“0在床上没有支配权,那在游戏里也得不到尊重”的论调,木淳冷笑了一声,夺过他手里的佩刀狠狠在他胸口戳了一下。
觉得奴隶脏到甚至不想用手碰是吧?你也脏得让我不想用手碰。
晚风还没见过,更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恩怨,他只是看到木淳脸色瞬间冷下来,便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挡在他的面前。
生生挨了这一下,嘲讽道,“你总是令我更加坚定0不适合做的想法。你的奴隶粗鲁无礼,你则弱小到需要奴隶来保护。”
“你太好笑了,”木淳看他的眼神近乎怜悯,“你的严格训练和人格压制打造出了最温顺听话的奴隶,可他们这样的人偶娃娃一样站在你身边,连保护你的冲动都没有。你发自内心看不起,可在他们眼里,你这个的所有权威也仅仅来自你那根可笑的东西。”
晚风一向聪慧,两句便将矛盾猜个明白,他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掷地有声地说,“您是主人身份,晚风本来不想冒犯,但不得不提醒您一句——一个好主人,应当用自己的行为和人格来影响奴隶、教导奴隶,而非仅用严格的手段和规矩。”
晚风容色冷峻,耳垂上璀璨的红宝石鲜红如血,“他的奴隶并不关心体位如何,只要能让他觉得开心,奴隶愿意为他奉献一切,这就是你与他的区别。”
若在平日里,这又是一场争执的前兆,可今天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晚风的耳饰,攥紧拳头将要出口的秽语堪堪咽下。
这人明知每次遇见都要吵个不欢而散,还总要凑上来刺上几句,实在是吃得太饱。
木淳翻了个白眼,十分想叫蓝玉下来把他请出去,可与蓝玉的特殊交情不想暴露,只好在场面没有变得更加难看前尽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又抬头看向隐秘的二楼角落,“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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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淳近日不知道制订了什么样的程序,再也不肯把晚风带去胡闹,常常早出晚归,在家里也总是忙得脚不沾地。
晚风俨然已经是个失宠的小狗,被主人塞了家门钥匙和生活费之后放养了。主人偶尔使用,情绪也不十分松快,总要他动作再狠再激烈一些。
情欲与快感淹没神智,火热的身躯驱散不安。等到狂风暴雨结束,木淳才会长长地舒一口气,窝在晚风怀里睡上一觉。
月余时光转瞬即逝,木淳那头的形势已越发紧张起来。应如衍股票被狙,损失惨重,且已经大抵猜到是出自宝贝儿子的手笔。
木淳彻底向他摊了牌,他才惊觉十数年的放任和弥补没有使恨意消减半分,咬牙切齿的声音如同一柄利剑戳进他的心口,令他失望不已。
应如海坐在宾利里,疲惫地揉揉额头,“这小兔崽子,叛逆有度都是装蒜,一不留神他就给你搞个大的。”
他看起来实在像是个儒雅的成功商人,唯有眼神锐利不似善类。
坐在副驾上的男人笑了笑,“我也没想到,这点私人爱好能让我挖出这么大的料。”
“我知道他玩男人,我不知道他用玩男人洗账!”应如衍长出一口气,“不能再任由他胡闹了。江海,你确定这个人有用吗?”